箭矢離開了弓弦。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箭羽在空中劃出的軌跡,下一秒,驚呼聲響起。
“——噫?!”
十環的話是沒必要驚呼的,因為那是意料之中的結果;稍次一些的環數也沒必要這麼訝異,剛拿起弓不太適應也是正常的。
這一箭脫靶了。
艾爾文斯整個都是懵逼的。“這怎麼會……?!”驚愕過後好心的圍觀者們自發地為他找起了理由,“是不是不習慣我們這裡的弓……”
“都是你們在裡咋咋呼呼害得人家緊張了!”桑裡斯憤怒地說道,一道眼神把圍觀學員向後又逼退了幾步,又抄起一支箭遞到艾爾文斯手裡,“別搭理他們,來,繼續。”
艾爾文斯又試了一箭。
這一箭沒有脫靶……才怪,在他的努力之下,箭矢對箭靶的輪廓進行了描邊。
“沒事,孩子,再來!”
精準描邊。
“再……!”
更加精準的描邊。
……
艾爾文斯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去的,總之到了酒店的房間他直接就自閉了。
怎麼會這樣呢……他實在是想不通。十幾支箭。居然愣是一支也沒有射中。圍觀者的目光從最初的可以理解到隨後的難以置信再到最後的隱隱嘲弄,有人在笑,還有人說他是精靈之恥——這時有人找出答案說可能因為他是混血精靈,沒有繼承弓箭方面的專精,跟著立刻就有人反駁說那也是混血精靈之恥。
他們說笑都很小聲,因為這樣比較禮貌,只可惜他的精靈血統有聽覺加成,照舊聽了個一清二楚。還有喬恩拍著大腿和安塞爾說,哈哈哈哈笑拉了,回頭要發到群裡,看我們的大少爺又丟人了,安塞爾一頓表示應和。
“艾文?”
風時現身坐在他身旁,熟練地把他攬住——他的契主現在很需要安慰,非常適合趁虛而入,考慮到這貨全無徵兆就把他丟回去的累累前科,他很有必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恰飯!
“……風時先生。”
艾爾文斯把頭埋在他肩膀。觸感有點不對。淡淡的香。不過他現在沒心情去細究不對在什麼地方,“謝謝你沒有嘲笑我。”
“其實我本來打算嘲笑的,連語言都組織好了,你可以試聽其中一條——‘我把米撒到箭靶上,雞都比你啄得準’,”風時誠實地說道,把他給攬得更緊,“但是我很快發現,這裡面有問題,應該源於某種魔法因素。”
“什麼因……!?”
艾爾文斯抬起了頭。隨後深碧色的瞳孔劇裂震顫,幾乎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麼——銀色的長發像是盈滿了星月輝光的溪流,流淌過精緻的鎖骨與漂亮的胸肌,越發襯得他的面板冷白宛若無色。
“先先先、先生!”他整個兒都是錯亂的,再也沒空去關注自己的問題,“先生您衣服呢?!”
“啊,衣服呀,”風時淡定地應道,“我脫了。”
艾爾文斯:“?!?”
他手忙腳亂地從他的導師懷裡逃出來……雖然導師身上香香的,把頭轉到一邊不敢看:“先生您脫、脫衣服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行之有效地對你進行安慰。”
艾爾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