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繞過桌子一邊說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在藥房的時候,你不可進,怎麼就是說不聽呢,快起來跟我出去。”
溫澈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你說你不在藥房時,我不可進,但如今你這不在這兒嗎,我如何不能進?”
梁伊正拉著溫澈的胳膊呢,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給道理。
溫澈見此話有效,又繼續說道:“況且我來此處也是有原因的。”
梁伊徹底上套,反問道:“什麼原因?”
於是溫澈隨口扯了一嘴:“我近日頭痛的厲害,你給我瞧瞧是不是記憶快恢複了?”
他頭痛這事倒是真的,不過倒不是因為要恢複記憶了,純是有一日淋了雨,受了些風寒。
梁伊一聽這話,哪裡還管什麼進不進來的事,立馬為他診脈,眉頭頓時緊鎖起來,忽而又抬手覆上溫澈的額頭。
溫澈就這樣微微仰著頭看著梁伊,溫澈的眼睛很好看,上挑的狐貍眼,妖而不媚,眼眸中又似有萬千星辰流轉,很是奪人注意。
梁伊只是瞥了一眼溫澈的眼睛,這一不小心便陷了進去,忙抬手揉了揉眼睛,過了一會,才收手。
他走到溫澈身後的裝藥的櫃子前抓藥,對身後之人說道:“你這不是記憶要恢複的徵兆,怕是受了寒才導致的頭疼,我給你抓幾副藥,過會自己去將藥煎了。”
溫澈側身看著梁伊的背影,也不知怎麼了突然笑了一下。
梁伊抓藥的手一停,轉頭看著他:“你笑什麼?”
他道:“梁伊,你的耳朵好紅。”
梁伊連忙捂住自己的一隻耳朵,急急忙忙解釋道:“那是風吹的。”
溫澈笑意更深:“是嗎?可是你進來時,耳朵可沒這麼紅。”
梁伊說不過溫澈,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溫澈,我不喜歡你說這些,以後別再說了。”
語氣徒然一轉,嚴肅又認真,看著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冰冰的臉,溫澈愣了許久,他只是想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哪裡料想一不小心又過火了。
溫澈下意識看了一眼梁伊的眼睛,心中一時又有些內疚,嗓子像被魚刺堵著說不出話來,表情一時有些委屈。
見溫澈這般模樣,梁伊摸了摸鼻子,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些,他怎麼忘了,這人聽不得重話。
“那個、你別太往心裡去。”
溫澈抬頭看著梁伊,眼眶竟然有些紅,梁伊心裡不禁軟了下來,這人紅了眼眶的樣子,竟要比梨花帶雨的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美人落淚,我見猶憐。
溫澈抱著懷中的小虎,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他對梁伊說道:“我不該說那番話,是我唐突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起身便要走,梁伊倒也沒攔著,沖著門外喊道:“記得喝藥!”
梁伊望著溫澈的背影,一時也覺得好笑起來,心中不禁想到,溫澈這人,站起來比他還高半個頭,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掉眼淚。
要是平常他見哪個男人這般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中定是要一陣鄙夷的,但對溫澈,他竟討厭不起來,許是因為他的長相?
他哭起來的樣子只會讓人覺得心疼,不會讓人覺得違和,特別是那雙眼睛,眸中含情,水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