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且戰且退,總算安全撤退了。
守在門口的梁伊終於看見人回來了,忙不疊迎上去:“主上,那幾個人死了。”
原先預想的結果要比這恐怖多了,戰死遠比被當作敵人殺死要更好,於是蕭影吩咐下去,好生將人安送回家鄉認領安葬,再多給銀錢撫慰其家人。
剛吩咐完,蕭影又道:“這裡不可再待,再往後退五十裡處安營紮寨。”
命令剛下達完,各方負責人領命,當即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發了。
再次紮好營帳,眾人卸下行囊,走了一天的路,總算能稍作休息了。
褚輝正欲脫衣自檢傷勢,忽聽門外有動靜。
“素月,是我。”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進來吧。”
說話時,褚輝已將衣裳穿戴整齊了,但好像白穿了,蕭影手中端著一盤子花花綠綠的藥,說道:“將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褚輝不依,轉而湊到蕭影跟前,上上下下好一番摸索打量,疑惑道:“咦?沒了銀月鐲調和,你體內那股霸道之氣怎不見動靜?”
蕭影眼睛咕嚕嚕一轉,茫然道:“我也不知,它不發作正好,還省得我想辦法壓制,素月,你快把衣衫脫了,我好給你上藥,先前看那謝狗賊劃了你好幾道,想來定是傷得不輕。”
再蕭影再三央求下,褚輝還是乖乖褪了衣裳。
其實傷得並不重。
“普通刀傷,不致命,隨便撒點止血的藥就行了。”
蕭影雖嘴上說好,但動作卻絕不含糊,有序拿起放在一旁的瓶瓶罐罐,手法輕柔,萬般呵護,彷彿擺在他眼前是一件世間罕見的白玉,生怕弄壞了。
拿起繃帶,從前胸繞到後背時,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也不知怎得,褚輝忽然就想抬起腦袋,這一抬,剛好與蕭影的視線打了個照面。
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褚輝立即偏過腦袋,錯開了那道熾熱的視線,誰料蕭影卻不依,反手捏住褚輝的下巴,隨即將唇移了過去。
褚輝眼睛睜得很大,他看著蕭影微微顫動的睫毛,情至深處隨即主動加深了這個吻,如若他不肯,蕭影必不會再主動。
一吻終有結尾,蕭影害羞偏過腦袋,規規矩矩替褚輝包紮傷口。
明明都坦誠相待的人了,面對這種事情竟還會害羞,想想也挺奇怪。
罷了,這些事情留著以後再想,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商議。
“明河,再退,就輪到殺川戰場了,若是抵擋不住……”
“不怕,有我,安心,今晚好生歇息吧。”
“我走了。”
“好夢。”
目送蕭影離開,褚輝便睡下了。
好在一夜安眠,不曾發生夜襲之事。
今日除了梁伊留在軍營照看受傷將士,餘下幾人都領兵上戰場去了,褚輝騎馬走在蕭影身後,他心中仍舊掛念蕭影的情況,自銀月鐲被取走,蕭影還未動過內力,因此不見那霸道之氣暴走情有可原,但誰也捏不準這古怪的力量何時會爆發,若真到那時又該如何挽救?
念及此,褚輝一夾馬肚子,與蕭影並肩,他道:“明河,如若身體氣息有變,莫沖動,換我來擋,我只有一個明河,記住,切莫逞強。”
蕭影掛著笑:“素月,你在關心我?”
褚輝無言片刻:“自然。”
“嗯,我記住了,但我也只有一個素月,你也不可以有事。”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