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澈不欲再與江風雪做口舌之爭,背過身要去抓那神秘女子的胳膊,江風雪攔得及時,溫澈又沒能抓住那女子,只扯掉了她身上披的那件黑色鬥篷。
鬥篷之下的臉溫澈不識,所以在看到女子的臉時,他並沒有特別的反應,但在另一邊與季鈺交手的蕭影與褚輝卻不是。
兩人如出一轍的震驚之色,怎會是那張臉?!
那張臉對褚輝與蕭影來說不可謂不熟悉,寧香茶館底下那些門上鬼畫符的畫像,還有剛入古塞陰樓,掛在裡面的那張畫像,這些,都與眼前這位女子的臉一模一樣。褚輝曾說過那陰樓是供奉死人的地方,還有那些殺人取血、聚陰不散的東西,都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為了複活眼前這位女子,沒想到這麼荒謬離譜的事真讓季鈺做到了!
不過複活的是那女子的靈魂,因為眼前這位女子,除了那張臉,其他地方與畫像上那位區別還是很大的,眼前這位一頭黑發垂地,眼睛也不是異於常人的紫眸,畫像上那位卻是銀發紫眸。
此人恐怖如斯,想到他那身渾厚強勁的內力,褚輝都不免猜測季鈺是不是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了。
不過這應該不可能。
褚輝道:“季鈺,你這麼想要銀月鐲,莫不是她還不算真正複活?”
季鈺承認的倒快。
“是又如何,銀月鐲遲早都是我的,阿姐遲早也是,會複活的。。”
蕭影冷哼一聲:“休得口出狂言!”說著揮來一記暴擊。
季鈺吃力擋下,嘴上依舊不依不饒:“不信就來試試,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拿到銀月鐲。”
褚輝“咦”了一聲,“你變弱了?”
剛開始季鈺偽裝得很好,讓人瞧不出一絲不對勁,剛才經蕭影一打,露了點蹊蹺,想來是缺了銀月鐲,他以自身內力為引複活了那女子。
不過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銀月鐲有複活死人的,這分明是謠傳!銀月鐲就是一塊普通的鐲子啊,最有效的就是助人助長功力,就算你為練武練到筋脈盡斷走火入魔,只要帶上它,便能橫掃一切障礙重新做回自己,能充作鎮國之寶,只因它神威皇帝的親手做的遺物啊!它真的不能複活死人吶!
“你們是如何得知銀月鐲能複活死人?”
季鈺神情陰鬱,看上去似乎有點急不可耐:“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褚輝想了想也是,季鈺怎會將真相告知自己,不過他不說他也能猜到,是江風雪說的吧。為了拉攏,真是什麼謊話都能說得出來,這古塞城主也真是昏了頭,單憑一塊鐲子就能將死人複活,未免想得太美了。
季鈺似乎真的很急,出手的動作變得雜亂無章起來,一心只撲在銀月鐲上,憑借內力優勢,季鈺好幾次險些奪下銀月鐲,但都被蕭影避開,他真的惱了,回頭喊了一聲阿姐。
話剛落音,數名活死人不再管周身士兵,直接圍攻蕭影,順便還把褚輝隔絕在外。
這也太順便了,明明褚輝一直想靠近蕭影的。
另一邊的溫澈見此情況,也急於盡快控制住那女子,這一著急,便被江風雪找到破綻。
溫澈後退數米,啐了一口血,褚輝見此,立即相助溫澈。
“國師,可還好?”
溫澈:“還行,能打,殿下,你我合力,抓住那女子。”
“好!”
三邊不得閑,一番混戰,一道身影從眼前掠過,待人倒地時,褚輝雙目瞬間瞪大,那是蕭影!
再細看,他手臂盡是血痕,自上次改變銀月鐲形態之後,那鐲子便像幾條刺青一樣附在手臂上。看著這血淋淋的傷口,那狗賊竟是活生生從蕭影手上扯下來的!
原本這銀月鐲可以壓制蕭影體內那股囂張的氣息,這一下子沒了銀月鐲的壓制,那還得了!
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可是會要了蕭影的命啊!
褚輝抱起蕭影交給溫澈看護,他則欲奪季欲手中那條血糊的鐲子,但很遺憾,只差一點,他便能拿回來了。
銀月鐲自發在季鈺手裡變了形態,季鈺沒心思驚訝,只見他無比虔誠跪在那女子腳邊,替她帶上了銀月鐲。
那女子原本只是如提線木偶一眼,口不能言,眼神呆滯,剛帶上銀月鐲的一瞬,眼神瞬間清明,她溫柔道:“阿鈺,好久不見了。”
季鈺抬手握住了女子伸出的那隻手,貼在自己臉上:“阿姐,你終於醒了,阿鈺等你好久了。”
見此情景,在場就屬褚輝最為驚訝,他在心中發出咆哮:“什麼,竟然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