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怒吼道:“李四,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如此貪生怕死,哪裡能成就大事,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那名叫李四的,突然被人吼了一道,不自覺縮了縮脖子,一時求饒也不是不求饒也不是。
褚輝索性將腦袋一歪,便將視線移到那頭子身上,說道:“你這麼有骨氣,那我便問你,你們是如何發現我的?”
誰知那頭子大聲朝褚輝呸了一聲,隨即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褚輝默默閉上眼,沉默無聲地抹掉臉上的口水。
褚輝見此情形,輕輕嘆了一口氣,軟的行不通,只好上點硬菜了。
“你不說,我只好將他們都殺了。”褚輝瞧那土匪頭子的面相不像是個背信棄義的,想來自己這番話應能唬住他吧。
此話一出,那頭子果然動搖了,不似先前那般堅定,一時又看見褚輝撿起地上的武器拿到架到李四脖子處,橫過來又豎過去,嚇得李四險些尿了褲子,嘴裡“爺爺”“祖宗”不斷,那土匪頭子見此,只猶豫了片刻就招了。
“你看看你穿的,那是普通人能穿上的嗎?還孤身一人來這深山老林裡,引來土匪只能說明你是個貨真價實的蠢蛋,不過能認出你的真實身份,應屬巧合吧。”
褚輝一時被這話噎得說不話來,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不過自他醒來後,一應用具衣物皆是明河準備,先前昏迷之際穿的那身破爛衣服早已不知去了哪,他找了一圈,如今身上這件是最不起眼的了,他總不能光著身子到處跑吧。
總的來說被人認出身份這事屬巧合,不過是這身衣裳易引來劫財之人,所以說自己隱藏的還不算太差。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這衣裳還是要處理掉才好,免得又像現在這般,因為“巧合”而被人識破真實身份。
念及此,褚輝直勾勾盯著那土匪頭子身上的半截獸皮衣裳。
土匪頭子被盯得渾身發毛,雙臂捂著身子不斷掙紮後退大聲叫道:“你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寧死不從!”
褚輝依舊眯著眼睛不斷靠近那土匪頭子,還伸手去扒拉人家衣服,不懷好意道:“你跑什麼?過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與你商議。”
褚輝連喊兩聲“過來”,那土匪頭子像個蠕蟲一般好不容易拱了半個步子的距離,但又礙於褚輝的威勢不得不又挪回原地。
褚輝見他一副被迫赴死的壯士模樣,不禁發笑:“你做什麼這副表情,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看上了你這身衣裳。”
“啊?衣裳?就這?!”
“不是你說我這身衣裳太過惹眼,我看上你這身衣裳了,咱倆換換?”
頭子愣愣點頭,原來只是互換衣裳啊,他還以為啥呢。
兩人互換衣裳後,都顯得異常滑稽,逗得身後一群人想笑卻又不敢笑。
褚輝挽了挽袖子正要與對面拱手作別,便見那頭子壯碩的身軀將那件碧水青的衣裳都快撐破了,差點破功。
那頭子帶著一幹小弟與褚輝分別之時,不免與褚輝多說了兩句話。
說是來抓他的人,不乏像他們這樣的土匪,更多的是那些江湖刺客,那些人中武功高強者並不少,除了像他們這樣的不入流,還有那些背景強大的殺手組織,還請褚輝一路多加留意。
褚輝表示自己已知曉了,隨後便駕馬離開了。
這一路上,他確實遇到了不少人擋路,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些蝦兵蟹將,並無致命威脅。
褚輝抬眼看了一眼破了條縫的帷帽,心想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他已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還遮掩了形容,可是還是有不少人將他認出。水總有枯竭之日,若是遇上武功高強的,定招架不住,最後便是任人宰割。
說來也奇怪,他離開竹園之前,不僅不曾見過一張追殺令,就是連只蚊子都見不到,這才離開多久,他的行蹤就像被人昭告天下一般,都要來抓他去領銀子,又或是不為銀子,只要將人抓去的,這些人簡直是層出不窮,來了一批又批,沒完沒了!
腦子裡正想著事,忽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褚輝下意識回頭,難道自己又被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