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外的秦澤一人姍姍來遲,到家時已經天黑。
他在別墅院中停了車後,正要進門,卻見門邊怯生生站著一個女孩。
天黑看著並不真切,走到近處才認出來這是秦硯修的異母妹妹。
她揹著書包,穿著校服,在門口踱來踱去。
“秦思敏?”秦澤停下腳步。
“啊……秦澤哥?”秦思敏被嚇了一跳,“我聽說我哥病了……你也是來找我哥的嗎?”
“廢話,不找他幹嘛來這裡?”秦澤不耐煩地咧咧兩句,但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由放緩語氣,“既然是來探望硯修哥,那幹杵在門口做什麼?家裡也沒人來招呼你嗎?”
“是我讓他們別告訴我哥嫂的,也聽他們說起我哥已經病好了。”秦思敏趕緊解釋,臉色白了又白,“我不敢進去,要不我還是走了吧,拜託秦澤哥幫我保密。”
“真有意思,你也算是硯修哥看著長大的吧?”秦澤笑了,“需要這麼怕他?”
“可我們從來也沒有多說過話。”秦思敏低垂眼眸,“又加上有我媽媽那層關系在,其實今晚我是偷跑出來的。”
聽秦思敏說起她媽媽與那尷尬的關系,秦澤不禁聯想起自己。
曾經一個階段,他們的境遇如此相似。
於是心軟下去,他道:“人已經來了,聽別人說可不夠,要見見本人才行。這樣吧,你跟我一起進去,不用怕。”
“真的嗎?秦澤哥。”秦思敏驚喜中又帶著不敢確信。
“這還有誆你的?”秦澤二話不說,帶著她往裡走,“說起來,我也是你親堂哥,雖然總共也就見了你三回吧。”
秦澤摸了摸鼻子,倒是難得的靦腆,進門時,又添上一句:“今天第四回。”
見他真的願意帶著自己,秦思敏趕緊跟上,沖著他笑:“謝謝你,秦澤哥。”
與此同時,一樓會客廳中。
秦盛國剛巧正談及秦世昌夫婦對秦硯修的不管不顧。
“小洛早就把硯修生病的事偷偷告訴了他們,結果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聽說是秦盛國在生硯修的氣,為了前段時間硯修回家時沒給他好臉色了。一個做父親的人,哎……”
秦盛國實際上不怎麼說裴洛珠,說到底她不是秦硯修的生母,不關心秦硯修也情有可原。
但單說起秦世昌,秦盛國就有一肚子氣,既怨他沒做好一個父親,又愧疚自己從前太溺愛他,沒把他教好。
到了最後,也就只顧著心疼秦硯修。
“那個家裡,也就只有思敏還記掛著硯修。她昨天知道了訊息,給我打來電話,還說今天想去醫院看望哥哥。”
正說著,秦澤帶著秦思敏進來了。
這也是秦思敏第一次來到秦硯修的別墅,站在眾人中間,緊張地同他們打了招呼後,眼神全落在秦硯修身上。
忸怩半天,她才鼓起勇氣道:“哥,上午我跟學校請假去了醫院,但聽人說你一大早就辦了出院,所以想著晚上來看看你。”
“你現在還是學業更重要。”秦硯修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沒必要請假跑一趟。”
看到秦思敏眼底瞬間失落下去,男人頓了頓,又輕聲補道:“但還是謝謝你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