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過。”秦硯修側眸望向她。
勞斯萊斯浮影遲遲未開,男人手中同樣握著結婚證,在民政局的門口,平靜地向她袒露心聲。
“結婚從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我父親施加的壓力,還不足以讓我步入婚姻。”
他頓了頓,這才沉聲繼續道:“爺爺去年生了場病,從此身體大不如前。他想看我早點成家,讓他不至於放心不下。”
難怪在去年之前,兩家聯姻的事沒有半點苗頭。
原來歸根結底,秦硯修是為了不使親人擔憂,這才同意與沈家聯姻。
“那你呢?”秦硯修反問道。
“我?”
沈雲微一時被問住了,她結婚太匆忙,好像稀裡糊塗就辦了婚禮領了證,還從未想過自己是因為什麼妥協的。
因為身在豪門,她不能只享受利益,而不顧家族責任。
因為唯二單身的大姐放不下前男友,她不忍讓大姐造成終身遺憾。
因為從未喜歡過任何男生,感覺未來也不會喜歡,而結婚在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可避免,或早或晚。
因為父母姐姐們幾番曉以利害,告訴她與秦硯修結婚一定是正確的選擇。
因為……
或許是原因太複雜,不好概括。
沈雲微最終自己都有點遲疑:“可能是……聽媽媽的話?”
二十多年裡,母親就像是她的燈塔。在沈雲微猶豫不定時,她總會選擇聽從母親的話。
聞言,秦硯修不禁輕笑了下。
“無論如何。”他傾身靠近她,抬手幫她繫好了安全帶,低沉的嗓音染上若有似無的輕快,“希望我們都不後悔這段婚姻。”
說完這句話,他這才啟動車子,徑直往家開去。
半路上,沈雲微才想起來問他:“我們需要簽什麼婚內協議嗎?那樣是不是更專業點?”
秦硯修不答反問:“你覺得這種協議有什麼約束作用嗎?”
“沒有。”沈雲微應聲,“家裡已經讓我們各自進行了婚前財産公證,比自己列條款私下簽可要嚴謹得多。”
雖然雙方都不缺錢,但是沈雲微認為,最大的利益還是財産方面。
至於其他的,她似乎也沒有興趣跟秦硯修簽訂什麼忠誠協議。
因為一紙協議保證不了忠誠,法律同樣不能。
在一段婚姻裡是否忠誠,最終只取決於個人道德。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秦硯修接著又道。
沈雲微也慢條斯理地問:“什麼事?”
他們之間多數時候都很客氣,說話不那麼開門見山。
“爺爺最近還在病房靜養,等再過陣子,我想帶你一起去見見他。”秦硯修溫聲道。
在談及爺爺的時候,他的聲音是難得的溫和,毫無鋒芒,也無算計,全是對親人的依賴和親近。
這樣的形象,和秦硯修傳聞中的冷血無情截然不同。
“沒問題,我見你爺爺是應該的。”沈雲微答應下來,“那等我姥姥從瑞士回來,你也要跟我一起去見見她。”
“好。”秦硯修點頭。
結婚之後,確實大有不同。
他們迅速達成共識,默契地幫助對方讓家裡老人安心。
回到家後,秦硯修吃完午飯,便又出門了。
他已全面接管家中産業,日常工作十分忙碌,即使是新婚階段,也沒騰出多少空閑時間待在家中。
沈雲微這邊也不閑著,將簡歷投遞出去後,又與在校時有過聯絡的師哥師姐們聊了許多,算是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