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呢。”沈雲微挽著沈雲夷的手走進一家店內,“大姐你才是無拘無束的,在義大利一待就是兩年,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等沈雲夷回答,沈雲微就已瞭然:“還會走,對嗎?畢竟當年離開就是為了躲人,他還在北城,你就不會久留。”
沈家誰都知道,沈雲夷兩年前出國去了義大利,鮮少回北城,是為了躲野岸。
這次回來小住,也只是趕回家參加小妹的婚禮,不日就會離開。
沈雲夷這個當事人卻在否認:“不是因為他,我有其他的考慮。”
“我畢竟是在義大利學的雕塑,人脈和資源都在義大利。”
“還有……我今年二十九了,你們都結了婚,就我單著。遠香近臭,我可不想整天被爸媽催婚。”
沈雲夷試圖讓自己的語調輕快些,但沈雲微心疼地望著她,突然給她遞了紙巾。
“真不是因為他嗎?你的眼眶紅了。”
沈雲夷接過紙巾,默然不語。
沈雲微拉她避開身邊圍過來的一群sa,走到店外,這時的沈雲夷已經壓下眼淚。
隨後,她們一起逛了許多家店,沈雲微以為沈雲夷早忘了方才的事,卻在經過一家店門口時,看到沈雲夷正望著她們面前的一張海報,久久出神。
沈雲微隨之望過去,一眼就認出那是野岸,拉她要往別處去:“他現在太紅了,到處都是他的代言海報。”
由於吃不透大姐現在對野岸到底是何態度,沈雲微對野岸也沒有什麼忌諱,隨口的吐槽也像是在為大姐解氣:“就他特殊,其他人在海報上的簽名都是中文,只有他,還要再加個英文名,裝裝的。”
“什麼?”沈雲夷回頭望向那張海報,但距離越來越遠,連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都漸漸模糊,更不可能看得清上面的字。
幸而沈雲微看清了海報,曾經也聽過:“好像叫……叫david。”
大衛。
在希伯來語中,它的意思是“被蒙愛者”。
沈雲微曾經看過一個關於野岸的採訪,他曾特意解釋過英文名的寓意:
“蒙神眷愛,合神心意。”
他也曾說:“神愛世人,她的愛永遠讓人眷戀。”
沈雲微從未經歷過像他們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戀,只覺得他們這種分開之後彼此念念不忘的狀態,更像是互相折磨。
避開不見面有用嗎?
如果真的不在意,真的徹底忘懷,也就不會遠走他鄉。
也就不會在此刻,流露出難過而又懷唸的糾結神態。
“大姐,有件事我沒跟你講。”沈雲微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了沈雲夷,“洛叔幫我清點婚禮收到的禮金,發現野岸也派人送來了禮金。”
紅包是出門前洛叔親手交到她手裡的,說是金額太大,而且署名人不在所邀賓客之列。
沈雲微開啟看了眼,裡面躺著一張輕薄的支票。
950622元。
下面又附帶著一張紙,祝她與秦硯修新婚快樂,但也叮囑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沈雲夷。
“還是交還給你吧,我收不合適。”沈雲微道。
這話讓沈雲夷想起幾年前二妹沈雲希結婚時,野岸也曾送過禮金。
當時是同樣的金額,最後沈雲希也把這張支票給了她,也是一臉我都明白的表情。
她找到男友野岸,有幾分惱意:“金額填我生日幹什麼?我二妹都不好意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