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傭人們早早在院裡迎接,父母都在家中等著,二姐沈雲希與二姐夫謝江廷也坐在一樓客廳。
眾人一瞧見沈雲微,都欣喜地圍上前去。
母親顧流芳最先抱住沈雲微,臉頰貼著臉頰,親了又親。
“累壞了吧?辛苦小壽星生日當天趕回家。”
“二姐,你聽聽。”沈雲微連連撒嬌,“媽最會打個巴掌給顆甜棗。明明是她勒令我回來,這會兒又說辛苦我。”
“誰打你巴掌了?”聽見沈雲微不著調的話語,顧流芳也沒絲毫生氣,“心疼你,也氣你總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聯姻的事,你已經跟家裡賭氣一年了,去年生日沒回來,難道今年還是不想回,忍心讓媽媽見不著你,心裡難受嗎?”
“好了,人已經回來了。”沈雲希過來打圓場,拉住沈雲微的手,“誰不知道爸媽最疼小妹你,快看看,這一年媽想你想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沈家三姐妹,是北城最出名的千金名媛。
大姐沈雲夷搞藝術,文靜溫婉,是小有成就的青年雕塑家,最近帶著作品去了法國參展。
二姐沈雲希,是sg集團的新任總裁,持重冷靜,已成為家族年輕一代在商界最有魄力和手段的人物。
至於沈雲微,則是最小的妹妹,被家裡寵得驕矜任性,才剛從uc碩士畢業,未來想在拍賣界打拼。
“雲微,秦硯修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有收到嗎?送的什麼?”
母女三人聊得熱鬧,父親沈應邦也合上手中那本翻到陳舊的《道德經》,起身走到她們身邊。
沈雲微這時才想起已順手放進包裡的東西,當著家人們的面,倒是不得不拿出。
“我也不知道,還沒看。”沈雲微不甚在意地把木盒給了父親,“可能就是臨時買的首飾,他剛好今天跟我見面,不送禮也不太好。”
說話時,沈應邦已經將紫檀木盒開啟。
這是一枚宋代的白玉雕鳳發簪,玉質瑩潤,簪身修長,簪尾雕著鳳凰,鳳羽栩栩如生。
“硯修這孩子有心了。”顧流芳滿意地點點頭,“這是雲微會喜歡的物件。”
禮節周全,似乎在任何時候都無可指摘。
饒是驕縱慣了的沈雲微,也不得不應了一聲:“嗯,他確實挺好的。”
單純指挺會送禮。
誰知被顧流芳尋到話頭,笑著道:“我就說,我給你選的丈夫,絕對是很好的人。”
“媽!”沈雲微出聲抗議,“誰說他是我的丈夫了?”
“現在不是,未來是。”顧流芳看了眼時間,邊說邊往外走,“雲微,我還要去公司開會,家裡有你爸和你二姐陪你,等晚上時咱們一起給你過生日。”
沈應邦如今不太管事,集團事務大多是顧流芳沈雲希母女在管理。
“怎麼中秋還去忙工作?跟那家夥一樣。”沈雲微小聲嘟囔。
顧流芳穿上西服外套,回頭問她:“跟誰一樣?”
“沒有誰。”沈雲微往樓上走,“媽媽,你等我一下,先不許走。”
這樣的事已不是第一次,眾人都無奈笑笑,家裡也就沈雲微這個最小的女兒,有這膽子非要攔著著急去集團的顧流芳不出門。
幾分鐘後,沈雲微下了樓,手心裡握著一枚白珍珠扇子胸針。
維多利亞時期的胸針,總顯得富麗精緻。黃金扇骨有些歲月流逝的痕跡,中古氣息濃鬱。
“我在西班牙買的。”沈雲微將胸針戴在顧流芳的西服胸口,小聲強調,“專門給你買的。”
“還是雲微最暖心,最乖。”顧流芳歡喜又感動。
待顧流芳走了,沈雲希才望著妹妹打趣:“最乖?合著反抗聯姻,讓媽一直頭疼的人不是小妹你。”
“人之常情。”沈雲微哼了一聲,“要跟不喜歡的‘老男人’結婚,任誰都不會乖乖從命吧?”
此時端坐在辦公室內,忙於辦公的秦硯修,不覺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