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東簡單說了下烏臨的事情,烏臨被放出來,是因為烏雪託關系。但因為昨晚的聚眾鬧事鬧得挺大,監控、人證都有,律師已經在處理這件事,烏臨會面臨更嚴重的懲罰。
“這次能讓他老實在裡面待嗎?”許澄意有些擔憂。同時也在想烏雪拜託的是誰,難道是林鴻舟?但林鴻舟的關系都依託莊瑜,莊瑜就是再寵林鴻舟,也不會賣烏雪的面子。
倒不是覺得莊瑜給自己出氣,只是因為價值不對等而已。幫烏雪,沒什麼好處。
“放心,澄意小姐。”錢東微笑,“這次不會有問題。”
他的話和眼神都在說著別有深意,許澄意心裡隱隱明白過來,她忽然覺得,錢東未必是真的來吃飯的,應該是張則安讓他過來和自己說明的。
“他是不是很忙?”
錢東點點頭,“是。”各個公司的股東大會基本都在年中,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財報,審不完的檔案。
晚上因為要聚餐,加上是週五,辦公室的同事比平時多了一些,許澄意翻看了瞭解完最新的政策動向,寫了一些分析報告,所有事做完,忽然有些空虛感,轉而看起了股票。
“澄意。”周韜的聲音一想起,許澄意就有種不妙的感覺。最近忙飛了,基本沒和他說過話,沒想到現在還是碰上了。
“我聽群裡八卦說,你中午和錢秘書一起吃的飯?你們早就認識?”周韜接連丟擲問題,不等許澄意回答,他又自己下了結論,“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這種人脈不早說,虧我還傻兮兮地以為和你一樣……”
許澄意覺得周韜的想法有些好笑,她是來賺錢的,又不是抱團找認同感的,本地的一波、有背景的一波、啥也沒有的一波……辦公室的確是這樣玩的,但許澄意不想參與進去,她只想提高業績。
不過都是同事,沒必要撕破臉皮,她撿了重點回:“我和錢秘書就是拼桌,午飯時間,總不能站著吃?大家都是同事。”
“那倒也是。”周韜點點頭,群裡也沒大肆討論,畢竟許澄意和錢東看起來疏離,和普通同事沒區別。他說出來,就是想詐一下,現在澄意沒關系,他心裡很滿意,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不可能認識人脈,咱們還是老老實實跑線下吧,掙個辛苦錢。”
許澄意:“……”她忽然明白周韜墊底的原因,這情商對客戶說話,客戶跑都來不及,別說買東西。
下班時,許澄意看見了好多平時沒見過的同事,大家笑著打招呼,倒是沒有平時爭業績那種狠勁兒。
人生如戲。
許澄意感慨完,手機螢幕忽然來了電話,看清來電人是誰後,她心猛地上提。她四下瞥了幾眼,刻意放慢腳步,落後於人群,接起電話後,用手虛掩住。
“什麼事。”
“你去聚餐了?”張則安的聲音傳來,許澄意的心跳又快了些,往周圍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到自己。
“嗯,部門聚餐。”
“我可以來嗎?”
“什麼?!”許澄意有點兒聽不懂,“你要來,怎麼來?”
張則安忙了一天,聽見她的聲音就想多說些,於是笑著逗她說:“部門聚餐是可以帶家屬的。”
“所以?”許澄意的心跳得極快,大腦也有些宕機,“我們是情人,情人屬於見不得光的,算哪門子家屬?”
張則安:“……”突然覺得逗她這個行為完全是給自己挖坑。
“我想你了。”
張則安猝不及防的一句,輕輕的、淡淡的,像是一尾輕飄飄的羽毛,劃過了許澄意的心。許澄意想了想,決定折中,“那我晚上回你家。”
“我想現在就見你。”
許澄意皺眉,“你別無理取鬧。”
很多年沒被這樣指責過,張則安也有點兒來氣,冷了聲說:“你包養我還是我包養你?”空氣默了兩秒,他抿了一下唇。
很快便那邊傳來許澄意的聲音,訥訥:“你包養我。”
兩邊都沉默下來,任傑招呼上車,許澄意握著手機,輕輕說:“掛了,打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