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安慰著祁墨薇，又抬眸看向了另一邊的黎牧野，問道：“牧野小子，沒受傷吧？”
黎牧野現在也處於心緒未平的狀態，但較之祁墨薇要好上一些，甚至反過來安慰兩位老爺子：“我沒事，爺爺，你們放心吧。”
雖然他們遭到了一天一夜不間斷的追殺，但因為有賀瑤，除了一些皮外傷，根本沒受重傷。
黎老爺子也在第一時間仔仔細細打量了他全身，確認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後，才鬆了口氣，暗自慶幸：“那就好……”
他還以為，他們會遭遇不測，結果現在人卻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他面前，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是……”
兩個字，瞬間又把黎老爺子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兒。
“怎麼了？”
黎牧野將目光投向了正躺在祁司瑾懷裡生死不明的賀瑤身上，不自覺攥緊了雙拳，語氣格外沉重：“……如果不是賀小姐，我們……恐怕早就死了。”
說著，他的眸底劃過一抹黯然。
其實，賀瑤完全有能力自己逃出去，卻為了保護他們兩個，傷成這樣，甚至……甘願被剎盟俘虜。
聞言，祁墨薇也抬起頭，揉著自己發紅的眼角，扯著祁老爺子的衣角，啜泣道：“……爺爺，阿瑤，阿瑤為了救我們受了好重的傷！”
“什麼……”
祁老爺子臉色變了變，和黎老爺子對視一眼，頓時心裡五味陳雜，百感交集。
甚至……深感羞愧。
都是他們，若不是他們，這些孩子也不至於遭此大災，也不至於……
“爺爺，不管你們的事。”祁司瑾忽然出聲道。
他彷彿早就料到了祁老爺子此刻的想法，扯了扯毫無血色的唇瓣，因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忍不住咳嗽兩聲。
“阿瑾！”
祁墨薇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連忙跑到他面前，神情慌亂地問道：“這是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
祁司瑾沖她勉強一笑，慘然道：“你現在才發現我啊……”
還以為這死丫頭，把他徹底無視了呢。
“你放的什麼屁！我剛才只是，只是……”
祁墨薇被他這副若無其事的語氣氣得爆了粗口，臉色漲紅，然而底氣略顯不足，音調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口中。
剛才她確實害怕得失了分寸，拼命往祁老爺子懷裡縮，尋求安全感，完完全全忽視了他。
祁司瑾看著她這副憋屈的表情，想笑話一下她，卻忍不住猛咳起來。
祁墨薇連忙上前幫他順氣，卻被他一把摁住，道：“別擔心，我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