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薇悶悶地點頭,“我知道,我只是……”
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她只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陌生的狀況,體會到生死邊緣的危險處境,有些茫然加不知所措而已。
還好,當她清醒時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他們做伴,不然她無法想象自己會崩潰到什麼地步。
賀瑤看著她故作堅強的神情,蒼白一笑,“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和你現在就很像。”
滿臉茫然,不知所措,無法相信自己所處的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世界。
簡單來說就是不想面對現實。
祁墨薇臉色一僵,幹巴巴地道:“你,殺,殺人啊。”
其實上流社會的大家族之間,玩弄人命很正常,豪門中,沒幾個人的手是幹淨的,但沒人會拿到明面上去說,祁墨薇當然也不例外,她有所耳聞,卻不願意去詳細地瞭解。
一來她天生對這種事情無好感,覺得惡心,二來,祁老爺子把她保護得太好,不願她去沾染這種事。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正大光明的把殺人掛在嘴邊。
而且這個人還是在她家借住了很久,被她一直當做妹妹的未來侄兒媳婦兒。
……這輩分貌似有些亂。
這不是重點。
祁墨薇臉色不自然一瞬,但很快就恢複正常,她意識到自己這番反應可能會傷到賀瑤的心,因而立即解釋道:“阿瑤,我不是那個意思……”
賀瑤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
她早就料到了。
祁墨薇還是有些尷尬,她其實特別好奇是什麼經歷才能讓一個女生小小年紀就手染鮮血,而且看上去還習以為常,淡然無比地同別人討論殺人的事。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便追問下去,於是默默閉上了嘴。
兩人一起靠在身後粗壯的樹幹上,安靜地聽著林中的風聲。
沒過一會兒,賀瑤覺得有些冷,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模糊,眼皮越來越沉重,頭也非常的暈。
“阿瑤!”
祁墨薇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推她幾下。
賀瑤毫無反應。
“阿瑤,別睡!”
祁墨薇焦急的聲音在她的腦中不斷回想,成為她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意識好沉,頭腦也好暈。
一片黑暗之中,彷彿有什麼被遺忘在角落裡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