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剛想說話，就被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
兩人同時僵住，門鈴還在繼續。
陸臨川深吸一口氣，額頭抵在初棠肩上緩了幾秒，扯過一旁的毯子將初棠包裹嚴實，才啞著嗓子道：“我去開門。”
客廳的燈沒開，只有餐廳還沒來得及關上的大燈，陸臨川的腳步很急，三兩步就開啟了門。
配送員洪亮的聲音：‘您好，同城急送。”
陸臨川接過，“謝謝。”
初棠躲在沙發裡噗嗤笑出聲，等到大門重新關上，又鑽出一個腦袋觀察男人的動靜。
深灰色的家居服在腰間微微皺起，勾勒出精瘦的腰線。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上面還留著剛才她情急之下抓出的淺淺紅痕。
保溫袋在他手裡顯得很輕巧，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提手，手背上的青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廚房的感應燈自動亮起，暖黃的光線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
男人在廚房擺弄了好一陣，還沒出來，初棠好奇心旺盛，解開身上的毯子，赤腳跟進去。
初棠看著他微微低頭檢視冰箱的樣子，發梢還帶著些濕氣，在燈光下泛著柔軟的光澤。他側臉線條在光影交錯中格外清晰，下頜線繃緊的弧度讓她想起剛才親吻時的觸感。
陸臨川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突然轉頭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初棠慌忙移開視線，卻聽見他低低的笑聲混著冰箱門關上的輕響一起傳來。
”躲什麼？”他的聲音帶著戲謔，腳步聲由遠及近，”剛才不是看得很認真？”
初棠又赤腳跑回客廳，抓起一個抱枕砸過去，被他輕松接住。
緊接著，又被他拽進一個帶著火鍋味的擁抱裡，陸臨川咬著她耳垂威脅，“再囂張，我就不客氣了。”
初棠笑，質問道：“買什麼了？”
“和牛和蝦滑，看你喜歡，加急又買了一些。”當然還有一些今晚，他覺得有可能會用上的東西，只不過，目前這個火鍋味，懷裡調皮的女朋友估計是不喜歡的。
初棠赤腳踩在他的腳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你身上都是火鍋味，臭死了。”
陸臨川低笑一聲，手掌穩穩托住她的腰肢，任由她光潔的腳丫踩在自己拖鞋上：”是誰剛才還說火鍋味很香？”他故意低頭湊近她頸窩深深吸氣，”現在嫌棄了？”
初棠被他灼熱的呼吸燙得縮了縮脖子，手指卻將他脖頸勾得更緊：”陸總這是打算用火鍋味當香水？”她鼻尖蹭到他鎖骨處未散的麻辣香氣，突然張嘴輕輕咬了一口，”唔...花椒味的。”
”嘶——”陸臨川喉結滾動，託著她腰肢的手驟然收緊，”初棠。”連名帶姓的警告裡帶著危險的意味，偏偏懷裡的人還不知死活地用腳尖磨蹭他的小腿。
窗外雪勢漸大，簌簌落雪聲裡，初棠突然被騰空抱起。
初棠擰他的手臂，命令道：“你說要來上來6樓賞雪的，抱我去窗邊。”
“冷，容易感冒。”
“不冷，你身上都在發燙，還有一股火鍋味。”
陸臨川失笑，“這麼嫌棄？”說著，語氣滿是遺憾，“看來，我這個男朋友真的很不到位，為什麼這麼浪漫的夜晚要吃火鍋。”
初棠也不是嫌棄，就是想逗逗他。
她故意板著臉，手指戳著他胸口，“浪漫的雪夜，某人卻滿身的麻辣鍋底的味道……，開窗去。”
說話間陸臨川已經抱著她轉向落地窗。
窗外，鵝毛大雪在夜色中飛舞，玻璃上凝結的霧氣被他們的體溫融開一小片。
陸臨川將她放在飄窗的軟墊上，卻仍將她圈在懷中：”賞雪可以，但得這樣賞。”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初棠發現從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樓下花園裡漸漸積起的雪毯，還有遠處街道上暖黃的路燈光暈。
”冷嗎？”陸臨川的下巴擱在她發頂，聲音帶著胸腔的震動。
初棠搖搖頭，指尖無意識地在起霧的玻璃上畫了個愛心。
剛要收回手，卻被陸臨川握住。
他帶著她的手指，在愛心旁邊又畫了一個更大的，然後將兩個愛心用箭頭連起來。
“幼稚，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