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焦灼地滿頭是汗,脖頸處的汗珠順著衣服下滑,後背那塊衣料已經濕得不成樣子。
“那你後來為什麼那麼開心?”
時珍質問道,“你跟她說完話,走路跟個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
“我那是鬆了口氣,我想著這事我自己就給解決了,我能不開心嗎?”
謝謙越解釋越心累,“咱倆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有多愛你,你不是不知道。”
“那……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非要我自己撞到了你才肯說嗎?”
時珍心裡還悶著火,反正她剛才提心吊膽了那麼久,都是謝謙惹出來的。
“我自己下去三分鐘就解決的事情,哪尋思還得特意跟你說啊。”
見時珍情緒有所緩和,謝謙立刻湊過去,一隻手握住了時珍的手腕,另一隻手幫時珍擦掉了臉上的金豆豆。
“我給你買了小蛋糕,還有平時你喜歡吃的零食,就原諒我這一次,嗯?”
謝謙動作溫柔,眼看時珍就要被哄好了,他也不再拘束,抱著人低頭就是兩口。
時珍腦子亂哄哄的,謝謙的解釋沒什麼毛病,可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我給你買了酸奶,還有巧克力棉花糖,想先吃哪個?”
謝謙俯首,戳了戳時珍微微泛紅的臉,“還是想吃薯片?我還買了泡芙、草莓毛巾卷和蜜汁烤雞……”
“不對!”
就在謝謙王婆賣瓜一樣“推銷”自己買的東西時,時珍突然反應了過來。
她想到了家裡那瓶醬油,以及拍賣會上一直跟她競拍的女生。
那一閃而過的鏡頭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女生棕色的長發,還有她不愉的眼神。
“你就是在騙我,你騙我是去買醬油,實際上就是特意下去找她的!”
時珍氣得直咳嗽,她彎下腰幹咳了幾聲,然後一把推將謝謙推得老遠。
“家裡有醬油,我一開始也沒讓你去超市買小蛋糕,所以你一開始就是為了她才下樓的!”
“是啊,我確實是特意下去找她的……誒呦,也不能這麼說……”
謝謙越描越黑,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媳婦,我剛才不是都解釋了?”
“你解釋個屁!”
時珍咬著下嘴唇,反正她現在就是生氣,就是不想管什麼邏輯不邏輯、道理不道理的。
她只知道,謝謙就是騙她了,拋開所有的東西不看,只這一點就足夠她發火了。
這麼想著,時珍突然就累了,她轉頭就往臥室走,一個眼神也沒留下。
時珍想走,謝謙就跟著。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時珍心裡有火,他就算說出花來她該生氣還是生氣。
這時候應該讓她自己冷靜一下,但也不能冷靜太久。
處女座一旦搞起冷戰,那就完蛋了。
謝謙擔心自己掌握不好“冷靜”的時間,幹脆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他也不說話,就站在時珍半米左右的地方。
她縮在角落裡自閉,他就蹲在後面跟她一起自閉。
她起身站走到窗邊眺望遠方,他便也跟著站在窗邊假裝看外面的風景。
她賭氣鑽到衣帽間把衣架上的衣服一股腦全都扒下來,他就跟在後面一件件地重新掛回去。
她突然委屈開始默默流眼淚,他就給她遞紙擦臉,被打了也不生氣,下一張紙巾還是會及時送到她手邊。
她跑去廚房示威一樣拿起還剩了很多的醬油瓶在他面前晃蕩,他就全盤接收她的冷眼,然後做一個討饒的表情。
兩人一個慢悠悠地躲,一個加快腳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