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筷一股腦放進了洗碗機裡,謝謙三下五除二清理完了餐桌,接著大步流星地坐到了時珍身邊。
“明天晚上,可以一起喝酒嗎?”謝謙開門見山地問。
“喝酒?”時珍詫異地問,“怎麼突然想要喝酒了?”
“想更瞭解你一點,”謝謙坦誠道,“一般坦白局不都是一邊喝酒一邊玩的嗎。”
“坦白局?”
時珍不知所措地揪著懷裡的白虎玩偶,她突然有種感覺,一直攻勢溫和的謝謙似乎要發起猛攻了。
“行嗎?”謝謙放軟了語氣,“咱倆都沒怎麼了深入解過對方,這樣預備男友還怎麼轉正啊。”
他的語調很溫柔,富有磁性的嗓音被故意拉長,營造出了一種好似撒嬌的樣子。
“嗯……”
時珍不安地眨了眨眼,最終還是狠不下心拒絕,只好開口道:“好吧,那就少喝一點。”
聞言,謝謙興奮地都快要跳起來了。
終於,他終於在沒有用硬幣許願的情況下,讓時珍答應了他一件事,真是太不容易了!
約好了明晚一起喝酒,兩人都沒在客廳久留。
回到房間,時珍先是去洗了個澡,吹完頭發後,她開啟電腦按照編輯提的要求,修改了劇本裡的一小段劇情。
改到了將近淩晨十二點,時珍才合上電腦上了床。
抱著枕頭閉上眼,一想到謝謙說的“坦白局”時珍就莫名開始心慌。
她是決定了要跟謝謙在一起的,但是她也害怕赤裸裸地去面對謝謙。
直到深夜,時珍依舊煩躁得睡不著覺。
她怕謝謙扯掉自己的遮羞布,如果她將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謝謙會不會就突然不喜歡她了呢?
如果他知道她其實真的很普通,知道她有很多沒見過的東西,她也有很多不會的事情……
那謝謙會不會突然就覺得她是一個很無聊的人呢?
或許他現在還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異有多大,等他意識到了之後,他會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嗎?
時珍越想越焦躁,一方面她也想更瞭解謝謙一點,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謝謙太過瞭解她。
說到底,還是時珍太不自信,她並沒有底氣讓一個人真正瞭解她後,還依舊愛她。
只有父母的愛是無私的,時珍想,其他別的什麼人的愛,或多或少都帶著些功利和目的。
那謝謙呢?
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又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呢?
不對!
黑暗中,時珍緩緩睜開了眼,應該說,她能給謝謙些什麼呢?
時珍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害怕面對謝謙的一切優點,因為那會讓她自慚形穢。
配得感這個東西,時珍一直以為她是有的,可現她只覺謝謙的光芒太過耀眼,她是握不住太陽的。
或許,今晚她應該熬夜再看一遍《簡愛》,去學習一下簡的精神,去反複閱讀那段最出名的剖白。
“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難以離開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