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她也在這樣的黑土地上玩耍過。
春天時大地往往是光禿禿的一片,而到了秋天,放眼望去便是密密麻麻、高矮不一的玉米杆。
都說這片黑土地留不住年輕人,就像她這樣戀家的人竟然也踏上了去往他鄉的路。
所謂命運,還真是不可測,也言不明。
“珍珍,哥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但沒好意思問出口。”謝謙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什麼問題?”時珍好奇道。
“你就不怕哥是個騙子嗎?”謝謙皺眉道:“萬一哥要是把你拐走,賣到大山裡面,不給你吃的不給你喝的,還逼你幹活,那咋整?”
聞言,時珍直接笑了出來,她抱著胳膊說:“哥,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其實吧……”時珍神神秘秘地說:“上次咱倆喝酒那天晚上,我就在網上搜了一下你的名字,你猜怎麼著?”
“網上說,謝謙這人可不簡單,年紀輕輕就躋身到了華國富人榜第二名,說他是坐擁金山銀山都不為過。”
“誒呀,”時珍故作驚訝道:“我一看那照片,跟哥你長得一模一樣,你說巧不巧?”
“是……是挺巧的。”謝謙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他之前竟然還說自己是沾了謝君言的光,殊不知早就被人識破了伎倆。
兩人又打趣了幾句,氣氛一下子好了不少。
時珍原本還有些拘謹,漸漸地也放開了自己,她翻翻找找挑了幾袋喜歡的零食吃了起來。
謝謙目不斜視地開著車,突然就聽右耳邊響起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像個偷吃的小老鼠,謝謙慢慢翹起了嘴角,看來這些東西還真買對了。
他靜靜聽著小老鼠的聲音,一聽就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聲音戛然而止。
就在謝謙疑惑時,耳邊又響起了另一種聲音,那是道綿長的呼吸聲。
聲音不大,但可以聽出時珍睡得很沉。
謝謙偏頭看去,只見時珍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梨花這個小胖貓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時珍的腿上,也蜷縮著身體睡了起來。
一人一貓恬靜地熟睡著,謝謙只覺這是他看過最美好的畫面。
腳下的油門鬆了鬆,謝謙放慢了車速,時間無價,陪伴也是。
到金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了,謝謙把車開到了停機場,私人飛機早早等在了裡面。
時珍睡得很香,謝謙實在不想打擾她,幹脆直接將人橫抱起來上了飛機。
怕梨花應激了之後到處狂奔,它暫時被放進了小籠子裡。
那輛陪著謝謙跑了三千多公裡的卡宴,就這樣被孤零零地仍在了金和。
車裡的東西全都搬上飛機後,機艙門緩緩關上。
隨著飛機的起飛,輕微的轟轟聲逐漸響起,時珍慢悠悠睜開了眼。
謝謙見狀立刻將她貼在臉上的碎發撥到了一邊,柔聲道:“接著睡吧,沒事。”
他拍了拍時珍的後背,輕輕壓著她的頭靠在了自己寬大的肩膀上。
“謝哥,怎麼了?”時珍含糊不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