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謝謙正沉浸在感動裡,還沒反應過來時珍就跑沒了影。
五分鐘後,時珍裹得嚴嚴實實地站在家門口穿鞋,時大國和徐萍滿面愁容地圍在她身邊。
“現在就走啊,再多呆一會唄,你這孩子大過節的不在家待著,晚一天去能咋滴呀。”
徐萍一邊幫時珍整理衣服,一邊埋怨:“孩子長大了就這點不好,老要往外跑,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次。”
“媽媽,你別擔心,我會盡量多回家幾次的。”時珍緊了緊外套,開啟了門,“你們就別送了,外面冷。”
“去吧,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時大國貼著門,看著時珍一點點下了樓。
“好,你們關門吧,拜拜。”
時珍的聲音在回蕩在狹小的樓道裡,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時大國二人才進了屋。
房門剛一關上,兩人就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接著又默契地一起跑到了窗邊。
看著女兒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長串腳印,時大國先開口道:“她拿了那老多東西回來,你說她有那些錢嗎?”
“咋滴你不相信你閨女能賺錢?”徐萍踮起腳尖往樓下看,“拿東西咋了,咋就不能是閨女買的了?”
“那煙,那酒,老貴了。”時大國重重嘆了口氣道:“這麼說吧,咱倆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資加一起,才能買得起那些煙酒。”
“這麼貴?”徐萍下了一跳,“是不是公司發的年貨,閨女帶回來了。”
此言一出,兩人都沉默了,他們都知道這個情況基本不可能存在。
你一言我一語之間,時珍已經走到了拐角處。
時大國二人也跟著換了個位置,站在那剛好能看見時珍動作迅速地開啟了一輛豪車的車門。
車沒立刻開走,不一會,車門再次開啟,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這個帥,閨女肯定喜歡。”這次徐萍先開了口。
“我看前幾天跟我吃飯那小夥子就挺好,人踏實,性格也好,最關鍵的是能喝,也能扛得住事。”
時大國沉著臉,暗中握緊了拳頭,眼神緊緊跟隨著樓下那個男人。
“你可得了吧。”徐萍笑道:“你閨女你還不瞭解,從小到大就是顏控,那是找不到合適的寧可一輩子不結婚的主。”
時大國沒說話,只是拳頭握得更緊了,樓下這小子他打眼一看就不喜歡,走那幾步道看著就跟模特走t臺一樣,那能靠譜嗎!
“誒呦,你瞅瞅這個大長腿,閨女準保喜歡。”徐萍在一旁煽風點火道:“誒,老頭子,你說那些東西能是這小帥哥買的不?”
“什麼就他買的了!”時大國大手一甩,轉頭就往臥室走,邊走邊說:“那堆東西明天我就送人,一個也不留。”
那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徐萍當然能聽出來他說的是氣話,時珍那點壞脾氣還不都是遺傳他的。
她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那輛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車已經開走了,只留了一道深深的車轍。
徐萍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會走入歧途,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自然相信她的人品。
她只希望時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追求什麼就追求什麼,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回田園居的路上,謝謙的手一直是抖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時珍剛上車時,他往後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差點把他嚇出心髒病。
只見時珍走出的那個單元樓的六樓,正站著兩個人影,一高一矮直勾勾地往下看,那視線剛好落在他身上,嚇得他頭皮直發麻。
車子開進了熟悉的小區,謝謙渾渾噩噩地下了車,直到坐在了餐桌前,他仍舊心有餘悸。
不會吧,不會吧,那不會是時珍的爸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