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龍輝給藍語蝶夾了一個鵝肝,“老婆,辦展累不累,今天晚上我給你好好按摩一下。”
說完他看了謝謙一眼,故意說道:“有些人看不上我這個老頭子的家産,今晚咱們努努力再生一個,一分錢也不給他留。”
藍語蝶接過傭人遞來的湯,纖纖玉指點了點謝龍輝的額頭,“你啊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兒子置氣。”
不用想也知道,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父子倆準保又吵架了。
謝謙冷哼一聲,回嗆道:“跟個老孔雀一樣,見到我媽回來就開屏。”
聽了這話謝龍輝不氣反笑,“誒呦,那也比沒有老婆強,想開屏都不知道對誰開。”
謝謙夾菜的手微微一頓,謝龍輝這話真是捅到他肺管子上了。
藍語蝶拍了拍謝謙的手,柔聲道:“對啊,謙謙,什麼時候帶個女朋友回家呀?我看金家那孩子就不錯,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小姑娘也喜歡你,你……”
“打住!”謝謙厲聲道,“我不吃了,上樓了。”
這飯是一點也吃不下去了,一個在眼前秀恩愛,一個在旁邊催戀愛。
謝謙走到壁龕旁開啟了老箱子,把藍語蝶給他的生日禮物拿了出來,緊接著上了樓。
談戀愛這事謝謙一點也不著急,他總覺得這事講究的是緣分。
緣分來了大洋彼岸的兩個人也能相愛,有緣無分那就是隔著一條街兩人也遇不到一起去。
他對金家獨女金子舒一點感情都沒有,一開始只是把她當成童年的玩伴,後來知道她對自己有意思之後,謝謙就對她避而遠之了。
對於不喜歡的人,他一向涇渭分明。
要是不喜歡還吊著人家,先給個甜棗再給個巴掌,那還是人幹的事嗎?
謝謙做不來這事,他只知道喜歡誰就對誰好。
開啟藍語蝶準備的生日禮物,精美的包裝褪去後露出了一個暗灰色的首飾盒。
首飾盒看起來很老,上面還有一層浮灰。
開啟之後裡面放著一打紙和一個玉鐲。
玉鐲是滿綠的,通體無一絲裂紋和雜質,種好水頭也好可遇不可求。
謝謙認得這個玉鐲,正是他姥姥留給他媽媽的,藍語蝶曾跟他說過這鐲子以後是要給他媳婦的。
現在藍語蝶把鐲子給了他,什麼意思不言自明。
謝謙小心翼翼收好了玉鐲,開啟了另外一打紙。
粗略地翻看了一會後,他的瞳孔微微長大,手腕一震,紙張輕輕落到了地板上。
只見落款的簽名處寫著謝龍輝的名字,筆鋒豪放有力,頓挫老辣,正是謝龍輝的親筆簽名。
而題頭寫著幾個大字:“股權轉讓書”。
謝龍輝這是徹底把謝家交給了他,實權已經到了謝謙手裡,只差一場發布會昭告天下。
謝謙心頭一酸望著窗外久久沒有動作,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眼眸。
月色透過窗留下一道影痕,深棕色的地板上劃過一道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