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榨!這是純純的壓榨!!!
一番周折之後時珍終於找到了一個奶茶店的工作,雖然沒有五險一金但是工資高了不少。
確定了入職之後時珍給家裡做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
看著一塵不染的書桌,時珍心血來潮將酒瓶擺在桌子上拍了一張照片,同時在小綠書上發了個帖子:
【做唐吉坷德的結果就是要用一百塊過一個月……】
疏林,謝家。
與大雪紛飛的曉山相比,疏林這個坐落在南方的城市格外暖人,冬季的寒風似乎待這座城分外柔和。
謝家在疏林是幾代相傳的世家,要說這世代傳下來的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傳到哪一代出個頂不住事的繼承人,這掌舵的人一旦歪了根就離船翻不遠了。
且說疏林在改革前就有不少大戶,一代代地傳下去現如今立足在這片土地的竟也沒剩幾家。
謝家正是其中之一,往上數三代的掌門都是個頂個的雷厲風行,商場上的雷霆手段幾乎是戰無不勝。
謝龍輝風光了大半輩子,自覺最光耀的事就是娶了東北藍家的大小姐為妻,最後悔的事就是在謝謙八歲那年把他送去了東北給他姥爺養著,一直到了十八歲才接回來。
“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犟種!”
謝家書房又傳來了父子兩人的爭吵聲,管家張誠默默遣散了三樓的傭人,望著緊閉的書房門嘆了口氣。
謝謙穿著一身皮衣西褲,大大咧咧地站在自家老爸的檀木桌前抽著煙。
他深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間裡肆意亂撞,“讓我跟那些二溜鬼子合作,做他孃的春秋大夢!”
“你少一口一個二溜鬼子的叫!”謝龍輝拍案而起,這個逆子真是不氣死他不罷休,“那是咱們盛輝集團未來最大的合作商!”
謝謙冷笑一聲,狠厲的目光直直射向謝龍輝,他譏諷道:“合作商?我,我媽,我姥爺,東北,華南,西北哪個地方祖上沒受過那些外國人的難,我媽嫁給你的時候你應該知道藍家的情況,你娶了英烈的女兒轉頭就要跟敵人合作?”
“謝謙!”謝龍輝氣的喘不上氣來,“你看看你這幅樣子,都是跟你那個外公學的!做商人最先要看重的就是利益,你知不知道他們給出了多豐厚的條件!現在講究的是經濟全球化,你在家自己閉門造車,你能造個錘子!”
“你也就敢趁著我媽不在家做這種沒良心的事兒,”謝謙大步向前,雙臂狠狠砸在桌上,他看著謝龍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當初你讓我媽受委屈跑回東北一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要走以前的老路嗎?”
“如果你真的簽了字同意r國入股盛輝,我跟我媽都不會再留在這。”
謝謙大步流星走到門口,門推開了一半,他微微停頓道:“別提我姥爺,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小時候沒養在你身邊。”
說完謝謙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龍輝看著謝謙遠去的身影,只覺一股邪火胸上胸口,他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呼吸著。
張誠一看少爺出了門立刻迎了上去,沒等他說話謝謙就大手一揮下了樓。
他趕忙進到書房,只見老爺漲紅著臉半躺在椅子上。
“誒呦,老爺這是怎麼了?”張誠快步過去給老爺順氣,“少爺他就是年輕氣盛,這父子哪有隔夜仇,話說開了就好了。”
謝龍輝氣得雙手直抖,“這個逆子,我看他是想把我氣死!”
張誠忙倒了杯水,“老爺消消氣,夫人就要回來了,要是讓夫人看到您這個樣子,夫人又要心疼了。”
提到藍語蝶,謝龍輝才漸漸恢複了理智,經張誠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家夫人馬上就回國了,入股這事恐怕是真不成了。
謝龍輝年輕的時候貪玩不懂事,把娶回家不到一年還挺著大肚子的夫人氣回了東北,謝龍輝從南邊追到了北邊幾乎跨過了大半個華國,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才將人追回來。
從此之後謝龍輝對藍語蝶簡直就是言聽計從,當年藍父病重說是得孫輩去壓著邪祟才得以好轉,謝謙這一呆就是十年,回來之後不僅帶著一嘴東北話,還把藍父的性子學了個十成十。
謝家世代經商,藍家世代從軍,兩者的結合在當時也頗是段佳話。
奈何商人重利軍人重義,這其中的恩怨糾纏是剪不斷理還亂。
謝謙並不喜歡抽煙,他姥爺藍澤忠就是肺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