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引産。
這個詞一出，秦葉、溫婷婷和慕容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出一個名字——張婆子。
正規醫院根本不可能對孕婦進行強行引産，而張婆子，偏偏在暗中替人引産。這具嬰兒枯骨的手上，又戴著張婆子的金戒指。
如果說，秦葉之前只是懷疑二者之間有關聯。
現在，她已經能確定，這具嬰兒枯骨的父母與張婆子的死亡脫不了幹系。
……
李全不知道秦葉他們獲得了張婆子的最新線索，還在繼續介紹著檢驗報告。
“按照屍檢時間來看，這具嬰兒枯骨的死亡時間是兩年前，也就是張婆子遇害前後。而剩下的十八具枯骨，遇害時間距今兩年到一個月不等。最重要的一點是——”
李全的神情變得有些嚴峻：“這十八具枯骨，都是女孩。只有這一具嬰兒枯骨，是男孩。”
秦葉聽完李全的彙報，向他們分享了在要峽村獲得的線索：“張婆子一直在幫人看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孩，她就會幫忙墮胎。”
“秦葉，你是說，張婆子一直在幫人墮胎？？？”
錢亞光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我來來回回撥查了那麼多次，咋從來都沒聽過這個訊息？！！”
秦葉苦笑著搖了下頭：“村子裡的人比我們想象中要團結得多，他們有意隱瞞什麼訊息，我們公安透過常規手段，也t很難得到線索。”
所以這一次，她才會和慕容、溫婷婷一起喬裝出行。
“根據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我有理由懷疑——張婆子生前替人引産了這具男嬰枯骨，從而遭人報複，被殘忍殺害碎屍。而她生前的戒指，也被兇手戴在男嬰手上。”
而剩下的十八具女童枯骨，更有可能是另一人所為。
只是兩個兇手，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口枯井作為拋屍點。
聽完她的解釋，錢亞光拍了下腦袋，自嘲道：“還以為咱們都是空跑一趟，沒成想，空跑的只有我們仨，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他們三個大男人跑了一整天，周邊村子和派出所都跑遍了，沒有一戶人家丟了孩子，更沒有一個人發現可疑人員。
這十八個女孩遺骨，就像是憑空出現出現在井裡的一樣。
……
梁東見慣了錢亞光說一不二的硬漢模樣，一直把錢亞光當成偶像崇拜。這會兒看偶像在秦葉面前自嘲，對秦葉的怨憤更強烈了。
他沒忍住，開口勸慰錢亞光，矛頭卻直指秦葉:“錢隊，全國幾億人，這十九具枯骨上又沒刻字，誰知道到底是誰家的孩子，說不準，壓根兒就不是咱們省的。這種大海撈針的任務，憑什麼落在咱們頭上？”
以他來看，這就是秦葉這個小丫頭片子給錢隊的下馬威！
可惜錢隊老實，根本沒看出來對方給他挖的坑。
梁東這番話一出，算是徹底將自己對秦葉的敵意擺在了臺面上。
秦葉循聲看向梁東，眸底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我們公安破案，本身就是大海撈針。梁公安如果覺得難以勝任，大可以直接申請調離支隊。”
“我才不走，憑什麼要我走？！！”
梁東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腳翹得老高，沖秦葉吹鬍子瞪眼，“反正，我梁東不服你！”
他用餘光觀察著秦葉的表情，想著她肯定能跟溫婷婷一樣被他氣哭。
沒成想，秦葉再沒分給他半個眼神，而是沖其他人開口：“大家都忙了一整天，先下班吧，案子的事，我們明天再查。”
說完，她率先出門，離開了公安局，只留其他幾人在辦公室裡面面相覷。
李全跟錢亞光等人並不算熟，自然站在秦葉這邊，匆匆打了聲招呼，便去追秦葉了。
見“外人”都走了，梁東又開始光明正大替錢亞光鳴不平：“光哥，你捫心自問，你在部隊叱吒風雲多少年了，真願意讓個小丫頭片子壓你一頭？！！我就不信，她有辦法找到那堆枯骨的家人！”
錢亞光本想呵斥梁東幾句，可張了張嘴，最後只是悶悶說了句：“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
另一頭，秦葉出了公安局，轉身進了旁邊的國營大飯店，找到了正在前臺算賬本的栓子。
栓子一見她，眼睛都亮了：“秦葉姐，你啥時候回來的？！！我請你吃飯啊！”
秦葉笑著擺擺手拒絕，走上前，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幫姐散個訊息，說我從首都帶回了先進儀器，要挨村挨戶給大家化驗，給井裡的枯骨找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