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手上暫時沒有更多證據,能證明兇手是寧彪父母或者高蘭蘭。
但根據現有證據指控,可以暫時將嫌疑最大的高慶安帶回公安局協助調查。
高慶安一直負責保管安全繩,寧勝天的手心裡又殘留著他的摩托車機油,再加上所有人都表示,高慶安的確放言要殺寧家全家。
帶他回公安局進行調查,符合程式規定。
……
縣公安局審訊室。
高慶安獨自一人被關在審訊室裡,他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審訊座位,心裡是說不出的忐忑。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證據都會指向他啊?!!
他怎麼可能對勝天下手……
嘎吱——
李全推開審訊室的門率先進去,秦葉還在門口,就聽到了高慶安扯著嗓子極力自證清白:“不是我啊!公安同志,我沒殺人!我不可能殺害勝天的!”
秦葉眼底劃過喜色。
她根據之前和高慶安的打交道,再加上從雜技團其他人口中的描述,大致摸清了高慶安的性格。
高慶安是個做事沖動的人,自以為是聰明人,實際上沒什麼腦子。
他表面跟寧彪稱兄道弟,假裝自己是個老好人,但在背後偷偷搞小動作,還向寧彪父母打小報告,編造寧彪對二老心有不滿。
這件事寧彪有所察覺,寧父寧母也不是傻子。
三人都清楚,高慶安的這番舉動,是想讓寧家人離心。自己好透過討好寧彪父母,頂替寧彪,成為雜技團的團長。
高慶安自以為做得縝密,殊不知,寧家人只是陪著他裝傻演戲罷了。
寧彪知道,他哪怕跟父母鬧得再僵,父母都不可能對他真的心生芥蒂。更別提,寧氏雜技重血緣傳承,怎麼可能真把雜技團交到一個外人手裡?
寧家父母同樣是這樣想的,他們裝傻,是覺得高慶安這個徒弟比寧彪貼心。他們一日不挑破高慶安的小心思,高慶安就會一直討好伺候他們。
……
秦葉決定從高慶安下手,一方面是因為現有證據都指向他,另一方面是因為高慶安遠比寧彪父母更好對付。
這不,她跟李全商量著剛把高慶安晾了一個小時,他自己就慌了。
她斂去眼底的笑意,徑直走進審訊室,坐在李全身邊,翻開了桌上的筆錄本,沒有給高慶安任何眼神。
李全跟她一貫默契,低頭捧著搪瓷缸假裝呷茶,同樣遲遲不開始審訊。
“公安同志,不是我,我不可能殺勝天的,我可是他的——”
高慶安身子向前半伸,激動地想要證明自己清白,卻在話喊道一半的時候生生截住話頭,“——舅舅。我可是他的舅舅,我怎麼可能殺勝天。”
聞言,李全慢悠悠抬起頭,故作漫不經心道:“為什麼不可能?雜技團眾人都說,你一直都想要當雜技團的團長。可誰都清楚,寧勝天長大後,雜技團會是他的。”
秦葉更是拿出一張發票,直接擺出證據:“你前天表演前,你說摩托車零件故障,去縣裡買了一瓶摩托潤滑劑。可為什麼,偏偏巧到,寧勝天的手心裡會出現潤滑劑。”
在寧勝天的手心裡發現潤滑劑殘留後,她又讓寧彪把寧勝天表演所用的鋼絲送來檢驗科。
果然,在鋼絲上,同樣發現了摩托潤滑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