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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葉和李全很快對雜技團的眾人開始了單獨問詢。
對他們的問詢,都是在縣招待所進行的。
從其他人口中得知,自從高蘭蘭跟寧彪結婚,便當起了雜技團的甩手掌櫃。
高慶安不好意思自家妹妹吃白食,負責摩托車特技表演之餘,還包攬了高蘭蘭以前做的雜活,包括每次收拾整理大家演出用的安全繩。
寧彪父親寧左寶的一番話,更是進一步加重了高慶安的嫌疑:“公安同志,前些日子,我兒子不知道為什麼跟高慶安發生了口角,他罵罵咧咧,還揚言說要殺我們全家。”
寧母知道的比寧左寶更多些,抽抽搭搭抹著眼淚訴苦:“我當年就不同意高慶安高蘭蘭進雜技團,他們父子兩個都不聽。我天天受高家兄妹倆欺負,像是他們的老丫鬟,我孫女翠翠也成了那兄妹倆的小丫鬟吶!”
寧母一直看高家兄妹不順眼,奈何兒子寧彪心善。
寧彪為人活絡,但是個有責任心的好人,又心軟。
十年前見高家兄妹走投無路,想都沒想,便收留了兩人。他跟高慶安格外投緣,沒幾天便以兄弟相稱,待高蘭蘭如親妹。
某次表演結束,寧彪喝醉了酒,再次醒來,便發現自己跟高蘭蘭滾在了一起。
他沒有抵賴,立刻對高蘭蘭負責,兩人結了婚。
一開始日子過得倒也融洽,可自打生出來小翠花,高蘭蘭就變了。
她嫌棄自己生出個沒帶把兒的,沒法子替寧家傳承雜技,看都不願意多小翠花看一眼,更別提照顧她。
寧彪只好接過孩子,從供銷社買來奶粉,自己喂。
……
“高蘭蘭她,腦子有問題啊!”
寧母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求助地看向秦葉,“公安同志,你也是女的,你說,你會因為自家男人對閨女和他老孃好,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寧彪親自喂養小翠花的行為,惹怒了高蘭蘭。讓高蘭蘭覺得寧彪冷落了她,是變了心的表現。
她對小翠花的惡意表現得越來越明顯。
每次來看雜技表演的不知情觀眾,都以為高蘭蘭是小翠花的後娘。
他們寧家人對高蘭蘭勸過,也罵過,高蘭蘭不僅沒改掉對小翠花的態度,高慶安更是藉口寧彪欺負他妹子,把寧彪狠狠罵了一頓。
寧母說著,又哭了起來:“勝天肯定是被高家兄妹害死的!他倆一開始想害的人,其實是翠翠啊!”
她說到這裡,這才坦白,小翠花姐弟倆上臺演出前,寧勝天說自己的安全繩不舒服,想要跟姐姐換。
秦葉聽到寧母的話,眉心一跳:“你最開始怎麼不說?”
“我、我……”
寧母拽著衣角,囁嚅道,“我怕大家怪我啊,再說了,要是翠翠接住勝天,就算沒安全繩,勝天也不會出事嘛!”
人心都是肉長的。
她一向偏疼寧勝天,寧勝天要什麼,她自然都願意給,自然包括小翠花身上的安全繩。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小翠花的腦袋從門縫探進來,她指著寧母,大哭道:“奶奶,你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