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程倚在牆上打哈欠,見她出來,一秒直起身子,又恢複成了人前的酷哥形象。
秦葉裝作沒看到對方的小動作,說:“走吧,我想先去死者崔克行生前所在的科室,找他的同事瞭解一下情況。”
“行。”
俞程幹脆地應下,不忘分享自己的驗屍結果,“死者身上有足足一百零八道刀口,深淺基本一致,致命傷在脖頸處。兇手劃破了死者的脖頸動脈,導致死者失血過多,最終造成死亡。還有就是……”
俞程欲言又止,看著秦葉嬌妍的五官,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繼續道:“死者的生.殖.器官被切掉,還塞進了死者嘴裡。”
秦葉在腦海中整理著俞程提供的屍檢報告。
這場案子,聽起來並不像是簡單的入室行兇。兇手在崔克行身上足足留下一百零八道傷口,透過放血的形式,造成了受害者死亡。如果不是仇殺,那兇手一定是個心理極度扭曲的變態。
至於割掉的生.殖.器,又塞進死者嘴裡的做法,她更傾向於兇手在對死者實行某種“懲戒”。
她扭頭看向俞程,繼續問道:“那死者的女兒崔淑呢?”
“崔淑臥室的床上存在血跡和大量精.斑,兇手應該是當場對崔淑實施了侵犯,隨後將她塞進行李箱裡擄走。”
俞程細細回想了一下刑偵隊同事們的說法,繼續道,“有目擊者撞見,的確有個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瘦高的男性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從醫院家屬樓出來,隨後消失在了人群裡。”
秦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兩人很快走到了崔克行生前工作的科室。
崔克行在科室裡,一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他的辦公室還沒有清空,桌子上擺著病人和同事自發悼念送來的花。
秦葉走到崔克行的辦公桌前,桌子上,還擺著他和女兒崔淑的合影。父女倆摟在一起,看上去舉止很是親密。崔淑長得很秀氣,對著鏡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拿起照片,看得稍微有些久。
帶他們來崔克行辦公室的小護士連忙開口道:“崔大夫前妻早年間,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獨自一個人跑去了香江,只給崔大夫留下兩個孩子和一屁股的債。後來,他前妻偷偷回來過一趟,接走了兩人的兒子。”
留下崔克行和女兒崔淑在大陸相依為命。
小護士說到這裡,眼眶有些紅了:“崔大夫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有很多人給他介紹物件再婚,他都以害怕女兒受後媽欺負為由,統統拒絕了。也不知道,小淑現在怎麼樣了……”
秦葉發現小護士提起崔淑時,語氣格外熟稔,於是問道:“你和崔淑很熟嗎?”
小護士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我畢業來醫院上班,有一次給病人紮針沒紮好,被病人打傷了頭。小淑剛好在醫院,她很耐心地幫我包紮好傷口,從那以後,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秦葉繼續問:“那她有沒有向你說過,她在學校被人追求,或者她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
單從歹徒寧可冒著被公安發現的風險,也要擄走崔淑的行為上看,歹徒的目標更像是崔淑。
小護士思索片刻,還真的想起了一個人:“小淑和我說過,她班裡有個吳項明的男同學,每天都會在暗地裡偷偷看她。她很害怕吳項明,為此,崔大夫還特意去過學校,警告吳項明離小淑遠一點。”
秦葉還準備問些什麼,俞程牛仔上衣口袋裡的傳呼機突然發出嗡嗡聲。
俞程摸出傳呼機,發現是肖局讓他回個電話。
他拿起崔克行辦公桌上的座機聽筒,剛將電話撥給局裡,另一頭的肖局立刻接起:“小俞,你快帶著秦葉回來。有個叫吳項明的高中生,來咱們局裡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