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著粉黛,整張臉素得不能再素,看著清純,沒有任何威脅力。
這種時候,張揚又恣意,一個眼神都能給人壓迫感。
秦忱就這麼看著她。
直到鐘宛壓不住兩人之間的這種靜,先開口:“你找我要說什麼?”
秦忱只笑:“就是想看看,這些事發生以後你的反應。”
“我的反應?”
“是啊。”
“我的什麼反應,我只有這麼一張臉,再多表情你也都看過了。”
看過,是啊,確實。
她什麼樣子他沒見過,高興的,眼裡有光的,流淚時的,帶著恨意的。
可是沒有哪一種像現在這樣。
像現在一樣——
像現在什麼呢。
秦忱面上的笑漸漸就沒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
“我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籌謀的。”
“哦,這個啊。”
鐘宛聲線淡漫:“大概,我回來的那天晚上開始?忱哥這麼聰明,應該心裡是清楚的,何必還要現在再問我一遍呢。”
秦忱知道,知道現在才是她的本來面目,也是她本來想做的事。
不過是撕破了臉皮,所以她一點都不再想裝。
秦忱也知道自己不該問,就是壓不住。
“就是想著你最近那些主動求好,也說不清是虛假的還是真實的。”
他緩聲問:“我只問一個問題,你最近做的那些,一點個人情感都沒帶?”
鐘宛沉默了好幾秒。
然後垂著眼輕笑。
“那當年的那些事情,忱哥還記得嗎。”
“當年的那輛車是如何軋過他的手,如何導致他幾根手指造成永久性損傷,做什麼細致的事情都會抖個不停,忱哥記得吧。這些,夠一個人判刑了。”
她口中的他,他們都清楚是誰。
說著,她又從容地抬手撫了撫頭發:“當然,也不只是為了當年的事,單純地想把所有的賬現在算清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