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鐘宛始終沒想通剛才在車上秦忱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她也不大想去為這種事糾結。
秦忱喝了酒,回去便睡了。
鐘宛便立在床邊看著,手邊是清理好的行李。
她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新的衣服換上,臨走前,向秦忱說了聲再見。
他睡著,聽不見。
鐘宛沒什麼留戀,拿上行李走了。
門悄然關上,只留滿室靜謐。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臥室的地板上,像鋪了層銀紗。
不知道鐘宛走後多久,床上的人睜開了眼。
然後,坐起身,視線看向窗外。
秦忱下床,走到陽臺上從高處往下望。
眼底,一片寂涼。
他防備心哪有那麼低呢,說睡著就是睡著?不過是知道她有些什麼想法,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鐘宛瞭解他,該是知道這一點的,這一次卻不知道怎麼了。
地板很涼,腳踩在上邊全無感覺。
秦忱在外面站了會,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像是醞釀著什麼,最後又走了進去。
之後他一晚沒睡,就坐客廳裡,反正也睡不著,無聊了就點根煙抽,開啟電視拿著遙控一個個臺換。
那樣子,像是在等著什麼。
天剛亮時果然等來了一個訊息。
是圈子裡的兄弟打的電話,對方架勢很急,像是出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急急忙忙的半天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秦忱手裡夾著根快燃盡的煙,聲線淡漠:“給我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出了一件大事,以至於大清早的各路人馬全都震撼。
一,鐘宛以故意傷害罪向警方申請批捕秦忱。
二,有人揭發秦似名等數人牽涉八年前的集資詐騙、洗錢罪,應立即重新審查。
此事一出經圈裡知情人大肆轉告,所以才會這麼快被人知道。
估計馬上秦忱也該被請進去喝喝茶了。
聽到這些,秦忱反應倒是淡然,彷彿早已料到。
只是在親耳聽到鐘宛這個名字時,手還是不可避免地輕抖了下,積的煙灰也掉了些地毯裡。
他垂著眸,低笑:“這樣啊。”
果然,他就說是為什麼,鐘宛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他都懂了,都懂了。
果真是溫柔的毒藥。
不愧是他親手帶出來的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