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溫度,有血肉的,那張臉摸起來和常人無異。
可是,為什麼骨子裡就跟那麼多人不一樣呢。
他那麼瞭解她的,知道她想做什麼,這一次才要讓他猜不到不是嗎。
沒探清楚,手腕被他捉住:“瞎玩什麼?”
“我沒瞎玩。”
“秦忱,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
“當初你為什麼會帶我走,是突發奇想還是憐憫,又為什麼一定要是我,為什麼,就是我。”
她跟秦忱認識這麼多年,七年。
不,今年是新的一年,快八年了。
這麼多年卻從沒探究過這個問題。
她一直覺得或許是她身上有些地方跟他像,讓秦忱覺得同情,所以才想帶她回去,或者說,是秦爺爺的原因。
他總是問她會不會一直支援他。
像是孤寂久了的人偶爾也會尋求一絲安慰和陪伴。
所以她深信不疑,縱使後來恨過很多,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初心,也沒有恨過初識時那兩年的秦忱。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直接地問他。
最初的原因。
周遭沒什麼亮光,她看不清他的臉,卻清楚他正看著自己。
鐘宛又說:“那時候的我對於你來說,好像還只是個小屁孩吧,剛上高中沒兩年,如果我是個路人,或許你都不會正眼看我——”
秦忱說:“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問你。”
他低笑了聲。
那聲笑,聽不出他是個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秦忱把她拉進懷裡,手慢慢貼著她的頭發。
他說:“有些事,不要問太多。”
“回頭看反而對自己不好。”
鐘宛說:“是不能回頭看還是因為身後的那些事入不了眼,怕回頭看到過去那些瘡痍?”
秦忱沒回答。
鐘宛也沒有逼問。
有些答案早已心知肚明,不過是還想騙騙自己。
他道:“你指的是什麼。”
她不在意地淡哼:“沒什麼啊,隨便說的,別往心裡去。”
秦忱不吭聲,她知道他盯著她看,兀自笑道:“不會吧,你真當真了?我就隨口說說啊。”
“隨口說說。”
他重複她的話,忽的攥住她的手欺上去:“每次這麼勾我,你就高興了?”
鐘宛服軟:“我沒,病著呢,疼。”
秦忱稍微鬆了些力道,放了她。
她生病,他總不可能真做些什麼。
偏偏她就是這樣,仗著勢就喜歡挑戰他,故意踩著那根線玩,點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