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挺久了。”
提起這個,鐘宛下意識便去想那些過去。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從剛開始認識到鬧掰的現在,好像,確實過了很久。
想了會,也不知道從哪裡說。
或者換句話說,她不想去回憶秦忱的那些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意識避過。
好像,心裡多了一些其他的感覺。
她道:“其實也沒什麼過去,大概就是一些互相看不過眼,但是又死摁著對方不放?他不肯放過我,我也不肯放過他,兩邊就這麼僵持著,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大概也是恨我的。”
“回不去了。”
鐘宛說話的時候溫鬱便看著她的神情。
他說:“可是,你說起他的時候看上去好像很淡,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回憶他的時候眼裡的神色和說起別人不同。”
“有嗎。”
“有。”
鐘宛也沒想到,她問:“那是種什麼樣的神色?”
“說不清,但反正,是我沒見過的。”
溫鬱見過很多樣子的鐘宛。
從以前剛認識她,她在圖書館認真學習,還有跟秦晟說話打鬧,還有和她的朋友高興地談事情,但是那些時候不管鐘宛看上去多高興,眼裡總是淡的。
像是再高興,也不達她眼底。
但提起秦忱,她眼裡有些特別真實的情緒。
不管那是痛恨還是輕嘲亦或是感嘆,讓人覺得或許這樣的才是真實的她。
鐘宛淡笑:“那就是吧。”
她伸手拿過蘋果,繼續削,削好以後切成一塊塊放到果盤裡。
正擺著,溫鬱又問:“那你對他是什麼感情呢,換句話說,你喜歡他嗎。”
本來鐘宛專心將一塊塊水果擺高。
他這個問題,令她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對秦忱是什麼感情?
這個問題溫鬱不是第一個問她的。
這些年,也有很多人問她。
你愛秦忱嗎?跟他那麼久,一點感情都沒有?
就像之前志願者活動,山林晚風之下,秦晟也問她。
當時鐘宛還可以很篤定地回答——
不愛,不管這些年跟他經歷了多少,她鐘宛就是沒愛過秦忱。
可是現在好像離那會也沒過去幾個月,鐘宛覺得自己變了,哪裡變了也不知道。
縱然之前她跟秦忱對峙,可以咬牙切齒地讓對方以後最好別愛上她,要不然,她肯定要讓他嘗嘗什麼是痛不欲生的滋味。
但是,但是。
就算是這樣,就算她最恨的時候,恨不得拿刀子捅對方的念頭都有過,就算讓她現在提起秦忱也是那般的。
她必須得承認。
她不知道。
她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