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視著對方,抿住唇。
對方彷彿只是路過,馬上車窗滑上,轎車跟隨車流開走。
季清則問她在看什麼,鐘宛搖頭。
背脊繃著,良久才緩下來。
這幾天,鐘宛一直覺得自己真的離開秦忱了,他們的生活以後毫不相關。
可僅僅是碰面,這種感覺就蕩然無存。
或許,真的只是經過。
那天下午鐘宛在圖書館裡讓自己整個人浸到書本裡,到最後天快黑了,周遭同學沒幾個以後她才回神,收拾東西。
有些困,她在洗手間洗了把臉,之後款著包搭車回家。
夜八點,小區裡已是完全黑了,就是隔一段距離有路燈照著。
偶爾有居民遛狗散步,樹上蟲鳴。
一切安逸如常。
快樓棟時,鐘宛提前摸到包裡找鑰匙。
包包頗深,她摸兩下沒摸到,又一手端著包另隻手去摸。
忽的聽見前邊什麼東西掉到地上清脆的聲音,鐘宛看去,才發覺樓下停著一輛車。
車旁站著個人,微倚,在抽煙,指間是一抹明明滅滅的光。
這邊遠離路燈,光線很暗,不足以完全看清對方的臉。
可不知怎的,她有那麼一種預感,而且非常強烈。
那種抽煙的姿態。
是秦忱。
鐘宛所有動作止了,也顧不得拿不拿鑰匙。
她收回手,裝作一切如常,端著走過去。
經過時,聽見他一聲笑。
“這麼快就裝不認識了。”
她像沒聽見,執著往前走。
沒踏出兩步,男人忽然邁步,重重將她胳膊鉗制住。
鐘宛早就有準備,卻還是被他硬生生扯了過去。
秦忱扼著她,將她摁到車上。
“可以,鐘宛。”
胳膊生疼,鐘宛倔著力氣跟他對抗:“我怎麼了?”
“怎麼了,在別人那兒笑得那麼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