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盾的土人士兵腳踝劇痛,手中盾牌頓時掉落地上,一下砸中他自己的腳掌,更是痛得呼天搶地,盾牌轟然倒地,露出盾牌後幾個揹負麻袋的土人士兵。
“嗖嗖嗖……”
箭如毒蛇,頃刻間射中那幾個失去盾牌防護的土人士兵。
“怎麼樣?咱老周不賴吧?”周舟得意唱道:“想當年,咱老周也曾殺敵無數,想當年,咱老周也曾轉戰千里……”
“當年沒死的兄弟,如今都算出頭了……”玉飛星感嘆著。
朱順明軍中的中高層軍官大多是當初跟隨他從陝西南下的老兵。有在西鄉起事時的二十四家丁,有經歷了韓城血腥攻防戰的老九隊士兵。
凡是活著抵達湖廣的兄弟,如今大都在軍中佔據中高層位置。就連受傷殘疾的兄弟都安置在非一線作戰部門的衙門之中。
朱順明勢力極度膨脹,這些老兄弟都跟著水漲船高,成為朱順明勢力派系中最大的實力派。
“聽說王興的馬場有從大食來的汗血馬,你可曾見過?”
一邊射擊,兩人一邊聊天。
“不是汗血馬,是阿伯馬。”玉飛星得意道:“朱老闆答應過,只要這次立下大功,就獎賞一匹阿伯馬,嘿嘿……”
“什麼破名字,好好的汗血馬不叫,要叫一個老頭的名字……”周舟酸溜溜回應著。
最好的馬當然是用在軍中,他這個鏢局總鏢頭肯定沒戲。或許當初就不該掉進朱老闆的坑中。
“不行,咱也要去找朱老闆,這個老頭馬,順風鏢局也需要。”周舟暗想著。
………………
土人不計代價的進攻,裝土的麻袋和土人的血肉同時填埋壕溝,到酉時許,終於有土人越過壕溝,同漢人士兵短兵相接。
幾桿長槍捅出,勇敢的土人士兵來不及發揮他的勇猛,就成為填埋壕溝的填料。
天色較暗,陳長命不得不下令收兵。
一天的激戰下來,土人居然死傷三千多人,卻連一條壕溝都沒有搶奪下來。陳長命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對面的漢人軍隊為何如此難纏?”
這支漢人軍隊的技戰術水平大出陳長命的預料。完善的工事、精準的射擊、有條不紊遊刃有餘的防守、狠辣的出擊……無不顯示出對面漢人軍隊的不凡。
“長沙衛、朱順明,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衛所都指揮使,就有如此強悍的軍隊?若是異日成為總兵、將軍,豈不是天下任他橫行?”陳長命嘆息著,感嘆命運的不公。
正要和衣躺下,營帳外突然傳來巨大的喧囂聲。
“為何如此吵鬧?”
“大人,漢人發起反攻,已經打進咱們的營寨。”
陳長命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噴湧而出。
一個千戶所,居然敢向幾萬人的軍隊營盤主動發起攻擊。真不知對面漢人軍官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天色昏暗,漢人就不怕誤傷嗎?哪有軍隊夜晚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