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跑過去,就要說話,蘇木槿騎著馬上前,“這位是裘府的管家大叔吧?我義母一路奔波,身體已到極限,咱們有什麼話,回府再說吧。”
老管家一愣,看了蘇木槿一眼,又看了眼跟在蘇木槿身後的幾人,忙點頭,“我帶了馬車來……”
“不必,直接回府。”曹夫人聲音沙啞道。
那邊,城門已開啟能容許一匹馬透過的縫隙,曹夫人一馬當先衝進了城。
蘇木槿輕嘆一聲,緊隨其後。
老管家忙跟著進了城,坐上停在城門下的馬車,“快,回府,回府。二夫人回來了。”
夜深人靜,幾匹馬飛馳而過,停在裘府大門前。
蘇木槿翻身下馬,扶住曹夫人,雲伏上前敲門,門房瞧見曹夫人回來,喜極而泣,“二夫人,您可回來了……”
曹夫人推開行禮的門房,直奔兩個兒子的院子。
蘇木槿幾人緊隨其後。
老太爺這幾日,日日都宿在外間的羅漢床上,聽到外面有小廝驚呼,“二夫人回來了……”當下坐了起來,又去找人叫醒了薛老大夫與尤大夫。
曹夫人甫進院子,就看到站在正屋門口,頭髮由灰白變成花白的老太爺,閉了閉眼,從他身旁走過,進了內室。
蘇木槿頓住腳步,朝老太爺福了福身,跟著進了屋。
初看到兩人膝蓋處的傷,哪怕是做過心理準備的蘇木槿,依然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
東平府,是夏啟最北的一個府城,一年十二個月,有八個月都處在酷寒之中,這樣的天氣,別說跪幾個時辰,就是跪上一刻鐘,那也是要出事的。
裘家大房可真是用心夠歹毒的!
曹夫人只看了一眼,就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義母。”
蘇木槿忙上前扶住她,與安泠月一起將她放在不遠處的美人榻上,一邊給曹夫人把脈,一邊與安泠月說話,“讓藍遺拿了印信去敲開文家的藥鋪,幫我準備藥材。”
安泠月點頭,“曹夫人沒事吧?”
蘇木槿搖頭,“義母本就身子虛弱,這次日夜兼程,一路又這麼冷,怕是傷了根本,讓人先準備兩碗薑湯喂義母喝了……晚點我開幾貼藥,給義母養養身子,這東平府……怕是住不得了。”
“住不得就不住了,沒得把命都搭進去。”安泠月咕噥一聲,“姑娘先給兩位少爺看看吧,看看需要什麼藥材,一會兒讓藍遺一併取來。”
蘇木槿嗯了一聲,起身走到床邊給兩人把脈。
安泠月則出了內室,到外間,福了一禮,“勞煩準備幾碗薑湯。”
老太爺忙擺手讓人去準備,“敢問姑娘,進去的可是……”
“我家姑娘。”
薛老大夫與尤大夫也已趕來,“老太爺,是不是江寧府的那位女小神醫來了?”
安泠月皺皺眉,神醫就神醫,帶上女和小是個什麼意思?
老太爺搖搖頭,看向安泠月,“你家姑娘可是薛老大夫口中的女小神醫?”
安泠月正想說什麼,內室突然傳來蘇木槿的聲音,“泠月姐姐,讓裘家人準備兩個大木桶,加蓋,燒熱水。再讓人準備筆墨,我要將所需藥材寫下來。”
“是,姑娘。”安泠月抬眸,看著老太爺,“這位就是裘家老太爺吧?兩位少爺的傷勢嚴重,煩請您按照我家姑娘的吩咐儘快準備好東西!”
老太爺一愣,看了眼薛老大夫,旋即點頭,“快,按照這位姑娘的吩咐,立刻準備兩個加蓋的木桶,準備熱水,筆墨紙硯。”
安泠月將筆墨紙硯送進去,蘇木槿提筆寫了滿滿一張紙,遞給安泠月,“讓藍遺即刻去取藥。”
安泠月將紙送出去,藍遺接了就要往外走,薛老大夫與尤大夫心癢癢,想看,攔住了藍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