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六嬸噯了一聲,“六嬸兒就在外面,別怕。”
蘇木槿點點頭,將棉姐兒身上的衣裳脫下來,只見她胸口一個大大的腳印正中心口,已是一片淤青泛紫,腰腹以及纖細的腿上亦是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好多明顯是許久以前留下的!
蘇木槿的心一抖,手險些捏不住銀針。
蘇海棠,這個畜生!
竟然對棉姐兒下這麼重的手!
難怪棉姐兒看見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疼,這樣的傷落在一個才三四歲的孩子身上,怎麼會不疼?
沈氏與蘇連華到底是怎麼為人父母的?自己的女兒在遭受另外一個女兒的虐待他們難道就一點沒有發現?
簡直可惡!
蘇木槿拿帕子沾了熱水,小心給棉姐兒擦去臉上的髒汙,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臉蛋,又擦了擦她的胸口,才深吸一口氣,捏了銀針為棉姐兒施針。
小張叔趕到的時候,蘇木槿已經收了針,幫棉姐兒穿好了衣裳,坐在床邊看著她發怔。
“棉姐兒怎麼了?槿丫頭。”
蘇木槿抬頭,看了他一眼,“張爺爺,你來了。棉姐兒渾身的傷,我本來想問你借一些草藥,可……她這模樣,我實在不放心把她繼續留在這兒,我準備一會兒帶她回鎮上去。”
小張叔越過蘇木槿,捏住棉姐兒細小的手腕,只片刻便皺了眉,“是誰下這麼重的手?她胸口是不是受了撞擊,已經有嚴重的內傷了!要是不好好調理,這一輩子都回羸弱不堪!”
蘇木槿朝他涼涼一笑,“還能有誰?”
小張叔眉頭越發擰緊,“蘇海棠?”
蘇木槿沒有回應,小張叔袖子一甩,臉上已是一片怒容,“早先看著蘇老二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糊塗透頂的!”
蘇木槿站起身,走到門外,安泠月與藍遺忙湊過來,齊聲叫,“姑娘。”
小張叔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藍遺。
“泠月姐姐,咱們車上可有準備治理內傷的丸藥?”
安泠月一怔,隨即肯定的點頭,“有!都是臨走時,雲笙偷偷塞給我的,說是以防萬一。姑娘稍等,我這就去拿。”
蘇木槿點頭,安泠月快步走到馬車邊,上了馬車,好一通翻找,才在一個匣子裡發現了幾瓶白釉瓷瓶,看了其中一個上面的藥名,拿了出來。
桐姐兒扯扯蘇木槿的衣裳,帶著哭腔問,“三姐,棉姐兒不會死的是不是?”
蘇木槿摸摸她的頭,“嗯,棉姐兒不會死的,她只是受了傷,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桐姐兒哭著唔了兩聲,“我去告訴我爹孃。”
說罷,轉身跑了,蘇木槿看著她跑遠,沒有攔阻,接過安泠月遞過來的藥,轉身進了屋。
戰六嬸端了碗溫水進來,看蘇木槿喂棉姐兒吃了藥,將水遞過去。
蘇木槿道了謝,喂著棉姐兒喝了幾口,將藥送了下去便停了手。
沒多會兒,蘇連貴與裴氏抱著兒子帶著兩個閨女一起來了戰家,一見到蘇木槿,裴氏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槿姐兒……”
蘇木槿鼻尖一酸,沒來由的想哭,“四嬸兒。”
裴氏將孩子塞給蘇連貴,幾步走過去將蘇木槿攬入懷中,“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棉姐兒不會有事的……”
裴氏胡亂的安慰著,蘇木槿將頭埋在她懷裡,許久都沒有動,她這會兒真的需要一個懷抱,溫暖的能讓她一回到家就冷掉的心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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