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和陳明對視一眼。當場就感覺自己差又著了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陰險……玩這一套啊。
“那你是……怎麼讓他開口的?”
“哦。是這樣的,您看。”貓爺把那個瓶子遞給思遠:“這是一種用沙羅雙樹的根熬製的藥膏。”
思遠剛要湊上去聞上一聞,卻被貓爺一把攔下:“這位爺……這位爺……可不帶這麼玩的,沙羅雙樹是佛教釋迦摩尼坐化的地方,莎蘿藤鎧就是用這兩顆樹的樹皮和上頭的藤蔓編制出來的。而它的根則具有最強的輪迴之力。喝下它,就代表六根清淨、五念俱滅,乾乾淨淨的轉世輪迴。無論是人是神,哪怕沾上一就能徹底離開了,而且是不帶一絲執念。下輩子輪迴成什麼樣都只能是個乾淨的凡人,沒有了永垂不朽、沒有了法力通天也沒有了一呼百應。這對我們來,基本上就代表著真正的死亡。”
思遠一聽,豁然想起了狐狸過的……他上了一定的等級,幾乎就是不死不滅了,輪迴輪迴再輪迴,宿命會一路跟隨。雖然這是一種束縛但也是一種宿命,也就是如果思遠死了,下輩子他還會具有現在思遠的力量,甚至遠超現在的力量來解決這輩子沒有解決完但卻因為蝴蝶效應而發酵成更為龐大複雜的事情。
可一旦用這種東西清了輪迴,那就真是叫日了狗,對普通人來也許沒什麼,但對於這些有著近乎永恆的生命的傢伙來,基本上就是死了。下輩子不繼承任何力量的同時還沒辦法掌控會變成什麼,可以想象……如果要思遠變成一條蛆,他的心也照樣承受不住啊。
“門主,要是您信我,後頭的事就交給我了。”貓爺朝思遠拱拱手:“明兒一早我就給您個交代,然後我這段時間給您帶個徒弟出來。”
“這麼好?”思遠都有些不可置信:“帶徒弟?”
“為天守門盡力,本就是我的職責。”貓爺再次朝思遠鞠躬:“有生之年得見天守門再次君臨天下,實屬人生一大幸事。”
既然這位大神都這麼了,思遠也沒必要再留在那地方。跟著陳明他們走出來之後發現都已經午夜一半了,這個上不上下不下的,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
“咱叫上寧姐,出去吃一頓吧。”
“叫寧姐?”思遠一愣:“她睡了吧。”
“不然呢,羅敷不喝酒,莫然早就睡了,不就只剩下寧姐了。”著,陳明扭頭看了一眼龍女:“您去嗎?姐姐……”
“我不喝酒。”
“看見沒,嚴於自律、作息規律的龍女,要用她二十七歲的身體去等待她等了一千多年的那個人。”陳明一臉深沉的道:“等待是久了一些。思念褪色成一副銘刻在牆上的水墨畫。”
“阿達!”龍女突然暴起,一肘子打在陳明的胸口,然後帥氣的過肩摔把他給扔了出去並在他落地的時候啐了他一口:“我忍你一晚上了!”
她完,轉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思遠則連忙去扶起了陳明,拍著他身上的灰塵:“你惹她幹啥……”
“我的媽……”陳明揉著胸口。疼的呼哧帶響:“這老母龍,太可怕了。”
“要我是她,你那麼調侃我。我非得吃了你。”思遠看了看天色:“現在去找寧姐姐是不是晚了?”
“相信我,一都不晚。”
事實證明,正如陳明所的那樣,現在找寧姐姐玩一都不晚,當陳明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思遠驚奇的發現這姐姐居然還在加班,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處理檔案。當陳明發出邀請讓她一起出來吃一頓的時候,她很愉快的就答應了。
“青衣那邊怎麼樣?”在等待寧姐的時候,思遠百無聊賴的問道:“我們就這麼回來了,連招呼都沒跟他打。”
“不知道,反正明早還得過去。”陳明皺著眉頭:“屁股還沒擦乾淨呢,那個鬼胎還封在那呢,現在就等那狗頭人招供了。”
“對了……咱是不是忘了誰?”
“大概……”陳明拍了拍腦殼:“博雷?”
“對……還有紀嫣然。”思遠尷尬的一笑:“咱把倆徒弟給忘了。”
“行了,給年輕人制造機會吧。嫣然也老大不了。”陳明撇撇嘴:“博雷這傢伙吧,怎麼呢。浪子回頭金不換。他其實絕對比咱們看到的靠譜。”
“是麼?怎麼?”
“信仰。”陳明突然又變得正經了起來:“一個人有沒有信仰,能不能有信仰。一眼就能看出來。很多人以為……信仰就一定要信那滿天神佛,但真正的信仰是什麼?就是你分明什麼都懷疑,但你還卻能堅持幹著你懷疑的事,並且對它的成功深信不疑。這就是信仰,信仰不是盲從不是屈服更不我非得去信什麼。它是一種態度。那子的態度,你看見了沒有?他近乎虔誠的在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這樣的人值得重培養。”
“別那麼深沉啊,我不習慣。”
“這麼跟你吧,現在不是有挺多人覺得邱少雲啊黃繼光啊是造假麼。我倒是覺得真不是造假。將心比心一下,當時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