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蹲下身子看著地上那個虛影,輕蔑一笑:“想怎麼死?不,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送你去看看太陽吧。”
地下那個虛影頭搖的像撥浪鼓似了。鬼母根本不管它是頭還是搖頭,一腳踩在它的脖子上,就像踩一隻死狗似的。
可就在這時,那鏡子裡突然伸出一隻血糊糊的大手。一把拽住地上的那團鬼魂的腿。硬生生的就開始往裡頭扯。
這下鬼母哪能答應。死死踩住不,還挑釁似的看著鏡子:“癟三看的多了,你還指望能嚇唬我?”
思遠聳聳肩。走了過來並掏出一把匕首,詭異的嘿嘿一笑,接著手起刀落,匕首直插那個血糊糊的鬼手,接著就聽鏡子裡嚎叫一聲,再轉臉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消失了,只有鬼母踩著的魂還在不住顫抖掙扎。
“看來這裡還住著個大傢伙啊。”
“哥,要不要我把它抓出來找找樂子?”
思遠想了想,愉快的擺擺手:“不能解決的太快,得摟著,這本來就是測試嘛,要是現在就交了底,後面的日子就麻煩了。咱過來又不是真的當保鏢的。”
昨天他們在賓館裡裝竊聽器的事,思遠並沒有,但相信他們已經瞭解了,所以今天在船上他們並沒有再幹這種蠢事。那思遠現在就要讓他們摸不著虛實,如果一旦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的底牌,那以後可就沒牌可出了,那幫傢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自己還沒有完全恢復,這要是中途出了什麼事,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鬼母雖然有些失落,但既然思遠都這麼了,她自然也就沒有意見,只好一邊折騰那個鬼魂一邊陪思遠看電影,一直到汽笛聲轟鳴。
號稱永不沉沒的海上方舟緩緩離港,甚至當地政府還派了幾艘軍艦一路護航,二十多萬噸的大傢伙就像一個島嶼似的慢慢往前移動,很快就離開了海岸線。
看著周圍只剩下茫茫大海,思遠上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要是在海上能配上狐狸就好了,哎……”
已經三四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的狐狸究竟怎麼樣了,沒有一動靜,蓬萊也沒有再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狐狸甚至已經開始慢慢在其他人的記憶中淡去了,似乎唯一記得他的人只有思遠一個了。
“走吧,四處去逛逛。”思遠心情突然之間就低落了下來:“下午陽光還是不錯的,去曬曬。放了這傢伙吧,快被你玩死了。”
鬼母看了看思遠,胡亂的把她已經撕成一塊一塊的魂魄給揉在了一起,扔到了垃圾桶裡,挽起思遠的手就走了出去。
而此刻,在巨輪監控室裡的金髮卡琳皺著眉頭指著監控上的鬼母:“這個女人是誰?”
負責監控的工作人員攤開手,他其實比卡琳更迷茫,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把攝像頭移開思遠的房門,他是一個人進去的,中途還叫了一份德國烤香腸。但除了一個進來又出去的服務生,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進入。
“查一下這個女人什麼時候登船的。”
透過尖端裝置的臉部比對,技術員很遺憾的告訴卡琳:“對不起,查無此人。”
“仔細查!所有安保監控給我調起來。”
卡琳有些抓狂,組織上她的任務除了給這個齊思遠當助手之外,更重要的就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可現在一個大活人跟他一塊出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這讓上級知道的話,肯定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哥。你好壞。”
鬼母抱著思遠的胳膊,突然調皮的朝他一揚眉毛:“一定要讓人家看到我。”
“哪裡壞了啊?”
“你這一記響亮的巴掌,他們肯定手忙腳亂了。”
最喜歡幹壞事且唯恐天下不亂的鬼母,現在笑得就像一隻狐狸,她知道思遠的用意,不過這樣也實在太直接了一。
當卡琳把這個情況上報之後,她有些緊張的站在整個遊輪最豪華的一間套房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剛在兩個女僕的伺候下穿上浴巾,他帶著笑容慢慢的走到卡琳面前,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讓你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不是讓你沒事來煩我。記好他每一個動作就夠了,至於出現了什麼情況,輪不到你來。”
“是……是……的,主人。”
卡琳默默退下。那個男人倒是帶著笑容的看著她的背影。開口道:“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有意思。”
“是有意思。我感覺不到她的波動。”
這時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一個黑漆漆的傢伙,他的聲音沙啞,背後揹著一柄奇怪的東西。看不清面容甚至看不清眼睛,怎麼看都是一團黑漆漆的陰影。
“連你都無法感知嗎?那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中年男子微笑著道:“你覺得這次請來的這批人之中,哪一個最有潛質?”
“不清楚,我們誰都不知道我王喜歡哪一個容器,不是嗎?”
“是的,你的對。”
至於思遠,他現在正在船上的人造沙灘上穿著泳褲曬太陽,而鬼母則站在沙灘上玩沙子,像個無憂無慮的女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