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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左丞就會回京了吧。”華服男子負手立於窗前,半張臉隱於黑暗,看著窗外的枯葉漫不經心的把玩手中的棋子。
站在他身後的老僕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剛剛傳來訊息,說,陛下得知左丞回京必經過沂州,特地下令讓左丞解決沂州疫情,回來的期限可能又要拖一拖了。”
華服男子靜靜摩挲著棋子,微微撇頭看著老僕,似有些疑惑:“明知左丞身患重疾不得見風,卻依舊重大事件都經左丞的手,如果不是知道左丞是那位的兒子,本王恐怕真的會信,左丞是本王某個躲在暗處的親弟弟。”
“陛下重用左丞自有陛下的道理。”老僕面無表情的說著。
“我這位父皇啊,人老了,也病糊塗了,所以,他還真的能幹出立左丞為帝的事來。兩個病秧子,哼……”華服男子說著,用力將棋子扔出窗外。
他看著完整無暇的棋子撞地的那一瞬間四分五裂,指著碎片說:“棋子,是不是世界上最為完美之物?下棋的片刻,最是堅韌,便能運籌帷幄,縱觀全域性,便能繪出萬裡山河。萬般心機之人,在棋局上不也輸的半目,其獲得光彩?……這都是棋子賦予的,你看,再聰明機智的人,都會有致命一點。”
老僕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著,目光放在了粉碎的棋子上。
再聰明機智的人,都會有致命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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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夫喂完了馬,談紹擇便讓出發了。
他們三人來到沂州時士兵不給開城門,現在有了天子的通行證,還有什麼城門是進不去的?
莫晟把雙手放在頭後枕著,躺在榻上,感受著車子向前的振動,閉著眼睛。半晌,他轉頭看著假寐的談紹擇,說:“你說段子寧真的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廢物?”
談紹擇聞言,只是掀開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你確定他不會武功?”
“不會。”莫晟說著,便嘆了口氣,“段子寧是個短袖這我能理解,就看平時他對一些閨中小姐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可我哪能想到他,他竟然喜歡這麼一個自傲的人!”
“他人之心事,豈是你我二人可以隨意揣度的?”談紹擇聲音輕的彷彿風吹了聲就散了。
“暫且不論這個,就論,進了沂州,我不得累死。”莫晟低聲咒罵了幾句,又說,“又來一個拖油瓶,你們三站在我旁邊光是給我鼓掌就夠厲害的了。早知道一出牢籠就出這種事,我還不如繼續在畜生的手裡被繼續折磨嘞。”
“辛苦你了,等回了京你就可以好好欣賞一下京都風水是不是和江南風水一樣了。”
“我看你們京都也不咋滴,等你的身體穩定下來後我就走,京都水深,我又不會水,早走早自在,還沒有那皇帝老兒。”
談紹擇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他很理解莫晟的這種想法,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位高權重,右丞身體也抱恙,否則他早就辭官回鄉了。
說來也好笑,朝中竟是三個病秧子把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