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方面入手,有沒有新的治療方法?”他看向克魯特,目光期待。
“我去查查資料!”克魯特說著快步離開。
薩瑞爾順便和阿洛伊斯彙報了這幾天的情況——“那天找到你們之後,沒能成功阻止那三隻異獸,讓它們跑了,你說的獸王應該就藏在其中一個身上。”
“然後這幾天,異獸都沒有發動過襲擊,就像在…修養一樣。”
其實剩餘的異獸已經不多了,主要是獸王的存在以及它的能力,讓蟲非常棘手。
目前看來,異獸竟然不抓住這個機會進攻,或許是獸王出了什麼問題也在修養?
除此之外,還上報了統計出的我軍傷亡資料。
阿洛伊斯點頭表示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別先有動作,何況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合”,他的眼神飄向佩羅維奇,“我想陪著他,你先下去吧,薩瑞爾。”
“軍中的事務就暫時拜託你了。”
薩瑞爾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也只是蹦出一個字:“好。”
其他蟲都走了,阿洛伊斯再也維持不住、脫力地坐倒在地,靠著治療艙。
他望著飽受折磨、生機虛弱的銀發雌蟲,淚水湧上雙眼。他伸手去擦,可是擦了還有,怎麼擦也擦不盡。
濛濛的水霧將佩羅維奇的臉也變得模糊。
阿洛伊斯把頭斜靠在治療艙的玻璃上,輕輕地和艙內的蟲說著話:“佩羅,醒醒,好不好?”
“不要貪睡啦,我們就快要勝利了,你說過的,要陪我一起看著……”
到後面他已經哭得嗓子疼得說不出口,只一顧地流著淚。
這是佩羅維奇未醒的第四天。
第六天,佩羅維奇依舊沉睡。
薩瑞爾見阿洛伊斯眼底熬出的血絲,心裡難免擔憂,勸他去休息也不應。
就連吃飯也只用營養劑隨便應付。
他守在佩羅維奇的身邊寸步不離。
阿洛伊斯沒有和任何蟲說的是,20多年來他從未這麼害怕過,他怕有一天醒來,會再也看不見他的佩羅維奇。
第七天,佩羅維奇還是沒醒。
螢幕上的紅色感嘆號依舊地刺眼。
阿洛伊斯坐在地上仰靠著治療艙,忍著淚意,聲音幹啞:“我好想你……”
第八天,連線著治療艙的電子器械忽然發出警報,螢幕上的感嘆號也在閃個不停。
艙內,佩羅維奇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開始爬上蛛網般的裂痕,串串血珠從中沁出,蜿蜒而下彙成一條條血線。
他蹙著眉,灰白的嘴唇張了又合,沒有蟲能聽見說的是什麼。
阿洛伊斯幾乎目眥欲裂,他的心彷彿被一隻巨手狠狠攥著。
克魯特匆忙根據顯示的資料快速調整治療艙各項數值,急得額頭冒汗,手也在發抖——要是再晚些,估計佩羅維奇直接就會爆體而亡了。
警報聲終於停止。
佩羅維奇的傷口也開始慢慢修複。
但這不是一個好預兆。在場的蟲都懂,它打破了這幾天好不容易找尋並維持的平衡。
阿洛伊斯艱難出聲:“克魯特,這是不是代表……”
“情況惡化了”,知道他要聽的是事實,克魯特直言不諱,面色凝重地打斷阿洛伊斯:“精神力暴亂達到新的高度,現在是暫時穩定了,但可能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