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有個人還需要他保護。
他和趙魚是大學同宿舍的好朋友,由於趙魚性格軟弱,又單純,在學校經常欺負,司舟也就成了罩他的人,也算是個稱職的哥哥。
可這哥哥若死在這,就不稱職了。
他是這麼想的。
臨近門口時,黑霧轉回而來,纏住了司舟的腳腕,似乎不甘心到嘴的鴨飛了,光逐漸被吞沒,彷彿置身於深淵中。
小小滿目的傷口落在手臂上,眼前逐漸模糊不清起來。
這邊容塗已經來到了4樓,與在走廊上看風景的洛灼來了個對面,回了個笑,然後十分正式地說“老師好。”
“……”
洛灼越過他看到了後面來的,這2人實力不弱,不知那句的言外之意有沒有聽懂。
既然是當個老師,也要敬業,洛灼望著後面陸續而來的眾人,說“將椅子搬到座位上,根據座位表的名字排,排完後去搬椅子。”
“老師。”趙魚小聲地叫了一聲,可這在原本寂靜的環境卻又顯得響亮,說“還還有一個人。”
洛灼顯然也被這一聲“老師”給叫懵了,瞬間緩了過來,說“沒來就是沒完成……當然也可以等一下。”看趙魚臉上漸漸失落的神情,話鋒一轉。
“小……小魚……”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有點虛弱。
赫然出現在面前的是司舟,白色袖子上是觸目的血跡,整個人風塵仆倒的。
“哥!”
趙魚連忙去扶著司舟,整個人都快急死了,眼淚在眶裡打轉。
眾人見此也心有存慮,這會就這樣了,還要搬椅子,一上來就這麼刺激的嗎?
不會裁到那吧?
容塗還是沒管其他,進了教室,按照座位表排了起來,眾人也跟了進去,排了排——每個人都是單排坐的,剩12的人,另一個應該是真裁在那了。
分為3排4列,間隔空隙很大。容塗的位置正好在講臺前,是1排2列;而1排3列就是講臺另一邊坐的是紀函於,在後面就是沐期,而司舟與趙魚則在門邊,也就是1列。
洛灼往裡看了一眼,說“各位好好在教室裡調整心態,作為老師,椅子也就順手的事。”
其實是在看到司舟身上的傷時,想去看看那間儲物室裡到底有什麼東西,也就瞎編亂造了一下。
眾人一作好,總算不用待在暗處了,何樂而不為呢?容塗倒是率先出了門,留下一句“我來幫老師。”
也沒管,等到人走了後才發覺到一點——12張椅子怎麼拿?用手拿。幾個人?貌似就2個,一人六張?
見鬼去吧。
樓梯上下空寂寂的,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似乎本該如此。
“那間儲物室怎麼了?”洛灼突然問到。
“沒什麼,只不過是按照本該的原則進行,剛才出去的那人,你也看到了。”
出去的那人不願相信,違反了原則,最後死了。
“再說,那張……也不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嗎?”
這句落下時,洛灼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由於低一個臺階的原因,他只能稍仰望著容塗,問了一句之前就想問的問題,說“你不是普通人,是鎮鏡師嗎?”
“你覺得我像嗎?”容塗笑著說,顯然是認為這個猜測著實有點離譜了,非唯物主義不代表能跨行。
洛灼“嗯”了一聲,說“確實不像”頓了頓,回過身繼續朝樓下走,留下一句“希望如此。”
來到了1樓,此時1樓的教室窗簾開啟了,望眼看烏黑一片的頭,密密麻麻的,這才有點正宗學校的氣息,不像他們班鬆鬆散散的。
不過真要多的話,大概不好過啊。
那些烏漆麻黑的頭轉了過來,齊刷刷地望向了洛灼他們這邊的方向,又齊刷刷地一致點頭。
這是……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