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友
洛灼輕拭了淚水,或許是劉旬與肅北的目光從剛遇到洛灼,就一半是看周圍,一半是在看洛灼,全程被人瞄著,別挺有多不舒服了。
肅北用手搭在了洛灼的肩上,語氣中帶有安慰地說“沒關系的,小洛。我們保證能把你安全送回家去。”說的時候還不望瞄上幾眼。
必竟“美人落淚”麼。
洛灼在一路走過來時,他記得當時下來時給那間房間的門上做了記號,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處病房,這是一間八人大病房,一進去寬寬敞敞的,右邊4張病床,由外到裡,分別標著病床號1001,1003,1005,1007,而左邊也是4張病床,由外到裡,分別標得床號1002,1004,1006,1008。都是清一色的樣式,白色的床單,邊上相鄰的都有一個小櫃子。
有的人就要開始裝的,老了也不害臊。
只見劉旬踏著“鏗鏘有力”的步伐,一上去就一頓亂翻,結果到頭來什麼線索也沒有音訊,後來還是輕咳一下掩飾了尷尬。
突然一聲響,從空中慢慢凝成一道白光漩渦,一陣“嗞嗞”響,眾人瞬間就不敢動了。
從白色漩渦裡伸出了無數只殘手,都想竭盡地去抓觸那些人,將這些“入侵者”斬於地,滅於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些殘手突然頓了一下,開始互相纏繞在一起,血肉扭曲在一起,血珠在空中圍繞,一團黑霧從白色漩渦中湧來,傾刻間就包裹了那麼多奇怪的東西。
嘶溜嘶溜
嘶溜嘶溜
寂靜的空氣中就只聽到骨頭“咔嚓”地聲響,一陣又一陣席來,在耳膜裡回蕩,有點駭人聽聞。
眾人能微微感覺到空氣變冷了,簡直不遜於邊上那位天生自帶冷氣場的人兒——洛灼靜靜地看著那團黑霧,順眼瞥了一眼劉旬以及那肅北,2人似乎從表面上看起來鎮靜自如,實際上卻不過是強撐顏面,這樣人也不過除了自傲,其他本事倒不實用。
以前他在其他鏡中見到過,一些鎮鏡師憑借自己的職業,屢次三番地在那些非鎮鏡師面前裝老者,有的甚至還只是新手小白。他見過因為那些自傲的人,一時沖動害死了十幾條人命。雖然洛灼厭惡那些人,但他不厭惡所有的鎮鏡師,而那些只不過是經歷了生死,又憑什麼掌控別人的生死?
不過是自以為是吧了。
一聲又一聲清翠入耳的“咔嚓”聲,震人心腑。黑霧迅速一縮,從裡面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肌潤膚白,乍一看還以為是個美女,要不是知事的人見過剛才那幾條手扭曲一團,指不定啥時候來一個英雄救美人呢。
按下來出現的是另一隻手,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從黑霧中冒出一個頭,黑發散著下來,接下來出來的是整個人的軀幹,黑霧裹著,化成一身黑衣——是個女人,20多歲,看上去如芙蓉出水般動人,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美女竟是由一堆殘手拼湊起來的。
白發漩渦退去,黑霧也消散了,女人輕輕落地,沒有任何情感地掃視了周圍一圈人,直到視線停留在洛灼身上,才稍微有點波瀾起伏。
這啥情況啊!?現在是身入虎穴見虎子了?
眾人不敢動,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誰敢?你動得試試?誰知道下一秒她會不會撲過來,別見她現在還算美女,下一秒若是撲過來,誰知會不會血口大盆,獠牙並露,啃食人。
敵不動我不動。
噢,不對。
是敵動了我仍不動。
女人朝眾人走去,但明顯沒有攻擊的意味,眾人也就十分識趣地讓出一條路,就這麼直徑地離開病房。
這……沒了?!
不,事實證明還有“戲”,意思就是你們可以繼續“玩遊戲”了,不懂可以問,但估計是沒人敢去問了。
僅一會兒,女人從外面回來了,裡面的人兒原本是鬆了一口氣,正在活動活動筋骨,哪知才鬆懈一半,那人,不,那人模狗樣的怪物,又折回來了!?!?
女人回來時,臉上也是毫無任何表情,就是的木偶一樣,只是手裡多幾張卡牌,像是撲克牌那種,但又是硬卡,上面寫著幾串數字,仔細一看就知道了——是剛才那些病床號。
女人攤開牌,放在眾人面前,向前舉了舉,示意眾人來拿。
看樣子是抽簽來決定床位,就是不知道每個床位會發生什麼事來。
劉旬為了撐面子,第一個上前抽了一張,肅北也跟著上去了,在拿的時候,女人如木般的雙眼卻突然動了一瞬,雙眸竟透著一絲怒意,看著讓人毛骨悚然,又一瞬而過,好似錯覺。
眾人接著去抽,都搶先一步,希望可以抽到一個好地方,只有洛灼沒有動,所以最後剩下2張牌就緊緊握在女人的手中,洛灼仍舊沒動,女人也不慌,也就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