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
洛灼坐在沙發,捂著臉,回憶一下。確實慾望每個人都有,但是經歷過這次後,尤其是對那個神明,他的內心總有個不一樣的情愫。
究竟是什麼呢?
這樣的感覺上一次還是在5年前。那時,洛灼無意間進了一個鏡。
當時——
天空放晴,綠葉滋華,一陣微風輕扶,樹葉發出“滋滋滋”地聲響,周圍一片寂靜無聲。
洛灼穿著一身黑,黑色的大衣,直直到了膝蓋下方,內搭一件白襯衫,搭配著黑色的直筒褲,褲角處向上折了一層,穿著一雙純黑的馬丁靴。
一身肅清地站在馬路上,這時候是淩晨一點,路上自然是一片空寂,空中還下著點點細雨。雨水兒打在茂密烏黑的發絲上,帶著晨光的朦朧,竟顯得一絲矜貴,一種不可觸碰的美。發絲順得雨水貼合在臉頰上,雙眸中只有一抹清冷,與世隔絕的樣子。
頭發因雨水打濕,顯得邋遢,垂到了眼前,可一點礙事。洛灼將手掌一攤,往額頭那將劉海向上一弄,額上皙白的面板,水珠順著而下。
至於為什麼要淩晨一點來馬路上“遊蕩”,還是要從二十分鐘前開始說——洛灼在小區公寓時,水龍頭漏水的流水聲“嘩嘩啦啦”的,總是在打斷那個夢。夢也總是在一半的時候就碎了,醒來時夢中的人兒就模糊不清了,這夢與以前的不一樣,夢中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身影,而是換了。在一家醫院裡,一道女聲伴隨著,而洛灼在夢裡的意識卻是動不了,只能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與事一一經過,卻在轉頭貼近時——夢醒了。
再加上他隱約感覺到這兒有一絲波動,一絲鏡的氣息,所以……
……就來了。
不過淩晨一點……還是多少有點病啊。
洛灼順著道路前進,轉垂著眼去感受那一絲波動。
右邊125?,然後……前方……弱下來了?……不對!左邊……波動又強了起來……
洛灼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抬眸看了一眼周圍——樹木挺立著,有些枝葉大概是葉子太多了,垂到了地面上,顯得有點滄桑感。望眼一看,前方是林林立立的墓碑,有的前面放了一束菊花,有的則插了3根香,煙氣彌漫在空中。
這是墓園。
波動沒了,洛灼也沒管什麼禁忌,直接穿過排排墓碑。因為已經入鏡了,這些墓碑不一定是真的,最大的可以就是鏡主的執念,可為什麼一定是在墓園呢?
周圍空寂寂的,風時不時颳起,顯得有些蕭瑟。單是站在這兒看著,確實看不出什麼毛病,頂多就是一個人莫名其妙地來墓園。換作是別人肯定認為洛灼是來看去世的親人,必竟今天是清明節。
可這兒哪有什麼他的親人,洛灼在這兒只認識他自己,其他人一概不認識,頂多因事見過一兩面而已。
洛灼渡步來到了墓園左側那棵參天大樹下,樹的樹齡已經很大了,根條盤根錯節,樹葉濃陰蔽天,在陰影處有一串小字,用刀刻上去的。
寫的“安魂之地,與君永眠,夢歸之時,攜君白首”。
這大概是某個痴情女子對相思之人的愛唸吧。
洛灼蹲了下來,從兜裡掏出一雙黑色包手套,戴在手上,現在快成了一個“黑炭”了。然後伸出兩指在地上劃了一下,抹出一個稜角,借邊上的樹枝將土松開,裸露出一個長方形的禮盒,上面還繫了個紅紗,禮盒是純木製品,上面有個密碼鎖,4位數的。
目前場地上沒有其他線索,洛灼就將禮盒上的泥灰拍了拍,帶在身邊。洛灼起來後就上下打量著這棵古槐樹,確定了這樹只是生長了久,其餘沒有什麼疑點。
轉身離去,墓園還是一派蕭冷。
就像……永遠靜靜地待在這裡長眠。
在這麼一個被突然拉進來的鏡,他第一時間卻是感覺異常的親切,似乎是一種久違感。鏡的氣息慢慢將他託了進來,又輕輕散開,充滿了小心翼翼。
這又是什麼?難不成鏡主生前是他認識的人?
洛灼自從8年那場事故中,他除了自己……不,他連自己是誰也忘了,而“洛灼”這也是個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