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會認出對方,因為那件外套,童嘉羽之前看見溫阿姨在家裡穿過。
許是他們的目光太過炙熱,溫瑤看了過來,瞥見池珉陰冷的表情,她頓了頓,視若無睹地移開視線,身旁的男人察覺她的異常,也跟著看了過來,但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了?”童嘉羽看見溫阿姨身邊的男人靠到她的耳邊問。
“沒什麼。”溫瑤搖了下頭,沖男人笑了笑。
以為她是身體不適,男人將她摟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漸漸地,兩人走出他們的視野,再也看不見人影。
……溫阿姨裝作不認識他們。
童嘉羽回過神來,心涼了一半。池珉卻仍然盯著他們方才走過的路,臉色分外難看,如同被那兩個人抽走了魂魄。
“少爺……”童嘉羽失措地看著他,但他始終沒有回過神來,全身冰冷,童嘉羽咬著嘴唇,把他拉到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
手腳淩亂地拆開蛋糕的包裝,掰下來一半塞到池珉嘴上,對方遲遲不開口,他逐漸紅了眼眶,說:“少爺,我們吃一點甜的,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池珉被他的哭腔喚回神,垂下眼眸看著他發紅的眼睛,面無表情地張開嘴吃下那塊甜得發膩的蛋糕。
他一連餵了好幾口,一個蛋糕瞬間進了池珉的肚子,明明是他安慰池珉,先哭的人卻是他,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掉,眉眼、鼻子和嘴唇,經過的部位都通紅一片。
“哭什麼……”池珉抹掉他臉上的眼淚,拆掉包裝,將一整個麵包喂進他的嘴裡。
“吃掉。”他對童嘉羽說。
童嘉羽擦掉眼淚,乖乖咬下面包,眼圈還是很紅。
他是真真切切在乎池珉的人。
“溫氏大提琴演奏家疑似出軌馳騁集團的老總,與新歡在路邊被拍,兩人舉止親密,看似情侶。”
當這樣的負面詞條一經報道,集團的股份迅速下跌。
池懷仁大發雷霆:“她居然用這樣的方式逼我離婚!她是不是瘋了,我倒下對她有什麼好處!”
池懷仁徹底不再遮掩,一邊處理火急火燎地處理公司的事情,一邊在電話中與溫瑤進行爭執,憑借一己之力,將池家擾得不得安寧。
雖然偶爾會避諱池珉和童嘉羽出去接電話,但不難看出兩人在為財産問題鬧糾紛。
每到這個時候,童嘉羽都會格外擔憂地看向池珉,暗地裡偷偷戳一戳他的手背。
池珉有時候會轉頭看他,有時候會順勢抓住他的手心,有時候也會毫無反應。
然後童嘉羽就會晃晃他的手臂,直到把他的思緒拉回來為止。
池珉平淡地說:“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遊朋他們也看見這則花邊新聞,不由對池珉投去同情的目光,他們都見過池珉的母親,一眼從報紙上認了出來。
“爸爸是企業家,媽媽是大提琴演奏家,明明是這麼好的出身……”
“卻碰到上這檔事,怪可惜的……”
“他爸這麼有錢,他媽媽也會出軌嗎?”
“他媽媽也不差,大提琴演奏家,說不定一場演出就好幾百萬呢……”
“池珉好可憐。”
一向活潑愛笑的童嘉羽,此時擰著眉:“你們不要再談論少爺家裡的事了,他聽到會不開心的。”
第一次看見童嘉羽這麼嚴肅,大家面面相覷,立刻噤了聲。
只有謝洋洋適時地問:“池珉現在還好嗎?”
他們只能感覺池珉最近不怎麼說話,但池珉本身話就不多,只有在童嘉羽身邊才會說多幾句。
“不太好……”童嘉羽嘆了口氣。
他因為擔心少爺,每天晚上都會陪少爺一起睡覺,少爺經常不是失眠,就是睡到一半突然驚醒過來。
有次擔心把他吵醒,甚至去沙發上睡,他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摸著床邊,發現少爺不在,睡意立即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