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用碘伏重新幫他消毒,問:“小羽,你的創可貼呢?”
童嘉羽低頭看了一眼,想了想:“可能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保姆看著那塊有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總覺得比昨天還要嚴重,問:“覺得痛嗎?”
他說:“一點都不痛。”他氣哼哼地抬起頭:“我可是男子漢,這點痛根本算不上什麼。”
然後彎起眉眼地露齒笑,不知道還以為正前方有一臺攝像機對著他拍呢。
看出他在極力安慰,大家內心更不是滋味,怎麼會不痛,傷口明顯被蹭過一遍,本就透著猩紅的傷口都變得豔麗。
但看到童嘉羽嬉皮笑臉,彷彿事情翻篇,不必再放在心上,他們欲言又止地看著他,認為或許可以稍微詢問昨天的細節,但由於少爺今早事先吩咐過誰也不許提昨天的事情,最終他們還是沒能問出口。
保姆憂慮地用餘光瞄了始終閉口不語的池珉,少爺這些天不是還在和小羽鬧別扭嗎,打算怎樣處理這件事呢?
真的可以處理好嗎?
為了防止童嘉羽蹭掉創可貼引起傷處感染,管家用膠帶幫他加固創可貼,之後順帶把喝完牛奶的杯子一起端下去,門一合上,他們就徹底與外界隔開了,騰出了獨處的空間。
童嘉羽覺得膠布貼合的地方有些癢,忍不住伸手撓了兩下,池珉的眼睛掃過:“你在幹嗎?”
他縮回手,搖頭。
池珉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地垂眸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的他。
“現在能說昨天發生什麼了嗎。”他舉出論據:“一邊說這點痛不算什麼,一邊哭,童嘉羽,你是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小孩嗎?”
童嘉羽今天做好絕口不提的決心,現下依然不願意讓大家為他擔心,尤其是少爺。
他揚起腦袋直視池珉的眼睛,但池珉的瞳孔著實幽深黑暗,他不堪審視,便低下頭,縮著脖子小聲說:“我不小心摔跤,被嚇到了。”
池珉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那個坑有你人大嗎,至於被嚇到吐。”
童嘉羽氣勢上就低一頭,不敢大聲頂嘴,只敢小聲反駁“至於”,然後就看到池珉再次露出類似嘲諷的笑。
“童嘉羽,這就是你說的朋友?如果這種事你都不願意說,從今往後我們都別再當朋友了。”
“這個房間你也別住了。”
“我沒有和陌生人住在同一個房間的習慣。”
池珉鐵石心腸地宣佈這些無情的訊息,好像毫不考慮童嘉羽的感受和反應,也可能因為不把童嘉羽當朋友,所以這些都變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