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體一晃,轉頭?舉刀就要砍向他時,逸今朝又?是幾鐵鍬率先揮打?在其臉上頭?部?,直至皮開肉綻,男人顫慄數下,徹底倒下去不再動彈。
“他,逸今朝?”江千北目睹此?幕,心底一陣翻騰,看向身邊的顧聽寒,其神?色竟然也無絲毫變化。
“你為什麼?也?”
“你前六個副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顧聽寒意會,轉頭?看他。
“有是有,不過也不會…”江千北看向裡端,嚥了口唾沫,逸今朝已經踢開男人的身體,蹲身去扒拉那塊血肉,“像他如此?坦然。”
逸今朝壓斷手下一根不知何處的骨頭?,從?中間抓住了什麼?,直接從?血肉模糊中,抱出一個小人來,見他不停用血手擦拭眼角,抓住其手轉頭道:“聽寒,去準備水,我們得給他洗個澡。”
也許是兩人過於淡定的行為處事,江千北都來不及表現出恐慌,就已經隨同擠到浴室,進入下一個步驟。
直到外面,又?傳來一道?尖叫聲,單袊藝踩著後跟踏進去的運動鞋,東倒西歪地闖入這?邊的隔間,目睹三個男人,圍著小腦袋洗澡,水還稀稀拉拉散了一地。
“你們,在做什麼?!”單袊藝難以置信地尖銳喊道?,“這?個房屋的夫妻,他們剛才慘死在臥室裡!”
“關於這?點,我們早就知道?了。”逸今朝說,轉頭?看向她,手中還在搓著沾血的外套,“那個男人,是我殺的。”
“你殺的?”單袊藝愣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沖他吼道?:“你這?個瘋子,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他們收留了我們,你…”
“不要說這?些。”顧聽寒冷聲道?,“那個男人瘋了,是今朝制止的他。”
單袊藝喘著粗氣,眼神?詢問江千北,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扶住額頭?,舒緩口氣說:“對不起,是我沒弄清楚情?況。”
“至少?你的情?緒,能控制得很好。”逸今朝說,不過也是活到第七個副本的玩家,這?點小事,應該是可以接受的。
單袊藝聽出譏諷的意味,擰下鼻子,並沒有繼續反駁。
這?時,處於昏迷中的小腦袋,忽然驚醒過來。在眼神?迷茫中,回想眼下的情?況後,撲通著掙紮要往門口跑去,卻被顧聽寒抓住了手腕。
“放開我。”小腦袋轉過頭?,眼中已經是一片霧氣,“我想去見父親母親。”
顧聽寒抿嘴說:“你現在,還是待在我們身邊更好。”
“我不要。”小腦袋皺起一張臉,淚水源源不斷流出來,“我不想和,殺人犯待在一塊兒。”
逸今朝洗衣服的動作一頓,遂而繼續動作道?:“說的也是,誰會想和殺死自己父親的人呼吸同一處的空氣。”
“今朝…”顧聽寒還想說什麼?,逸今朝已經將半濕的外套掛在肩膀上,走過來按上小腦袋的額頭?,強迫他惶恐看向他。
“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逸今朝說,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靠近的瞬間,小腦袋忘記了抽泣。
“只要你能活過接下來的六天,就能重新見到你的父母。”逸今朝說,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讓他們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就這?些,希望你不會忘記。”逸今朝說完,彈了下小腦袋的腦門,直接走出了簡陋的浴室。
剩下三人久久沒有說話,直到小腦袋再次哭聲奪門而出,才回過神?。
“逸今朝他,是不是知道?關於這?個副本的某些秘密。”江千北說,“明明是第一次來這?個副本,但他對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
“顧聽寒,作為他的伴侶,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顧聽寒望著門外的那道?身影,不斷來回摩挲手指,最終停留在無名指上:“是你想太多了,逸今朝只是有時會多愁善感,但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耽誤之急要做的,還是先安撫好小孩,如果天亮後,他不幫助我們說話,我們將百口莫辯。”說完這?些,顧聽寒也走了出去,抓住逸今朝的手。
兩?人交談一番後,來到臥室門口,見光溜溜的小腦袋趴在兩?具屍體邊,身上再次染滿了血液。
“看來又?要給他重新洗了。”逸今朝說,“麻煩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