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也還行吧……至少縫上了是吧。”
蕭止邇摸摸鼻子,他努力安慰自己,卻是越安慰越心虛。
蕭止邇搓了搓那條蜈蚣,覺得學生看見了恐怕是要裂開的。
要不然……還是找校門外補衣服的阿姨花二十塊解決吧?
“很好,非常好,補衣服就得是這種效果嘛!”
蕭止邇摸了摸褲子裂口處補齊的細密針腳,滿意點頭,把拿回來的褲子擱在桌角,等學生今天的軍訓解散後來拿。
他翻了翻自己的備忘錄,一條條劃掉已經做完的工作,隨即對著裡面的會議報告發愁。
誰家好人要求開完會還要寫感悟啊,很催眠算嗎???
蕭止邇扒拉出本子和筆來,端正坐姿,認真握筆,扶好本子——
然後發了半個小時的呆。
“寫不出來一點兒。”
蕭止邇丟下筆趴倒在桌上,他狠狠揉了兩把自己的頭毛,柔軟的短發被他搓得亂糟糟的,一旁驀然傳來一聲笑。
蕭止邇的動作一頓,他眨巴兩下眼睛轉頭看過去,剛瞥到人,一支鋼筆已經悄默聲地戳到了蕭止邇的腦袋頂上。
“哎?你頭發怎麼不飄起來啊,搓的時間不夠長嗎?”
隔壁專業的輔導員笑眯眯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見蕭止邇看他,一臉呆萌地問。
蕭止邇沉默兩秒,他見對方還有正蠢蠢欲動要沖自己腦袋伸手,連忙抬手搶走對方手裡的鋼筆拍在自己桌上,隨即捂住自己的腦袋一低頭,避開了從天而降的魔爪。
他沖著對方翻個白眼:“拜託,昨天才剛下了雨,我就搓了兩下怎麼能有靜電嗎,你一天天想什麼呢,能不能動動腦子啊林景深?”
林景深理直氣壯:“這麼多年沒學物理了,我怎麼能記得啊?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過目不忘的?”
蕭止邇探身找對面剛回來的女老師借了把小梳子低頭對著手機螢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他輕笑一聲:“什麼過目不忘,充其量是記得更快一點,記憶時間稍微長了一點而已。”
他說著話,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有陽光從窗邊淌進來,落在蕭止邇的臉頰上,光芒流轉,如水一般隨著蕭止邇腦袋輕輕晃動遊移,躍進青年人的眼裡,將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染上了一層濃鬱的金。
那雙眼裡的神色沉靜又平和,陽光像是灑在廣闊湖面上,浮光躍金,一時間竟是晃花了人的眼。
他像是在發著光。
林景深這麼想。
他愣了幾秒,深吸口氣後轉頭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不想跟這種渾身散發著主角金光的凡爾賽大師說話。
蕭止邇看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在心底默默數秒。
五秒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