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關心他。
是喜歡他的吧。
可是為什麼呢?
如果紀念不知道這一切還喜歡他,他信。
可這裡的人都說他以後找不到老婆,因為他條件太差,家庭事多,女孩子看見他家在這兒跑都來不及。
更何況紀念這麼神聖和幹淨。
他像只木偶一樣,紀念喂他水就喝,紀念讓他坐就坐,不是沒清醒,是不想。
兩人藉著鄰居給的凳子在院裡坐了一會兒,派出所的人便來了。
兩年過去了,來的人還是當初那些,只多了一兩個生面孔。
帶頭的黃警官一眼就看見陳耳,旁若無人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誰是紀念?”
“我是,我報的警。”
黃警官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問:“你說有人敲詐勒索還威脅你的朋友,人呢?”
紀念看了眼陳耳,神色坦蕩地說了前因後果,陳耳吃驚,紀念說的情況竟然跟實際情況差別不大,只不過抹去了他掐人的事。
黃警官皺眉,聽完後明顯不悅,“陳耳,當初我們就說好了,家事就不需要報警了,你這是在浪費警力。”
陳耳不語,他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他從來沒想過靠報警解決。
他拉了拉紀唸的手想讓他就那麼算了,紀念按住他的手,然後開口,“我沒記錯的話,治安處罰法規定,無論施暴者和受害者是什麼關系,只要被毆打是有權報案的。”
“他額頭上的傷還沒消,警官您能看見吧。”
紀念說話時依舊禮貌有加,語氣謙卑,但就是有一種讓人不敢忽略的氣勢。
黃警官沒有辦法,誰能想到這地兒能遇到個硬茬兒,只好把他們三個都帶回了派出所,紀念全程都陪著陳耳。
警車上。
“很晚了,你得回學校,交給我自己就好,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這一趟去完事至少淩晨。
紀念:“大學沒那麼嚴,輔導員不查房就沒事,放心。”
這話從紀念這樣一個熱愛學習忠於規則的人嘴裡說出來,陳耳愧意上頭,脫口而出一句道歉。
顧著是在警車上,有些話不適合說出口,紀念開啟微信。
【你見過準男友出事,作為另一位準男友的去睡覺嗎?】
陳耳不知道紀念什麼時候成了他準男友,被動的一路跟著車到了派出所。
沒想到派出所前有好幾個人在。
黃警官笑呵呵迎上去,“羅隊,怎麼有空來這兒了?有事要辦?”
羅隊笑了笑,“想你了就來看看,順便看看我這大侄子今天見義勇為。”
黃警官奇怪:“侄子?今天沒人見義勇為來所裡啊。”
紀念緊隨其後開口,“羅叔晚上好。”
黃警官猶如雷劈,身後其他警察臉色極為好看,尷尷尬尬的,一眾人進去了。
陳耳和紀念走在末尾,“你怎麼把你叔叔叫來了?看樣子官挺大的,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警察做完筆錄就行,老院這邊的事兒很好解決。”
紀念不贊同他的話,“老院怎麼了?因為所有人都這樣處理這邊的事情,那以後誰還敢相信法律?”
聞言,陳耳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好像産生了很多錯誤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