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選撥開她的手:“你認錯人了。”
卻見寧謐安蹙眉盯著那兩個人,聽到那個名字的一瞬間,臉色很難看。
那老婦人不信,跟老伴拿著從公眾號儲存的照片舉在寧謐安腦袋旁邊對比,跟老伴兒林竟川說:“你看,就是他。”
林竟川擋著兩個人不讓走,對著寧謐安大聲問:“你是不是林弈?你爸是林少泊對不對?”
方才分開兩人之後,薛選還握著寧謐安的手,他清楚感覺到寧謐安手心出了一層粘膩的汗,臉色也很蒼白。
他扶著寧謐安的腰和肩膀,還沒扶穩,寧謐安已經像是失力那樣,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然後白著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寧謐安和兒子林少泊長得不太像,但是很像寧幼言,覃秀蓮幾乎已經確定了,半是激動半是痛訴:“你就是林弈對不對?你媽媽不讓我們見你,我們是你的爺爺奶奶啊!”
寧謐安猛地推開他們:“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們!”說完就很慌亂地想離開,被薛選拉住了,薛選把他按在懷裡,拍他的後背,然後帶著他一起走,那兩個人不死心地要跟過來,寧謐安終於冷靜一些,回頭看著他們,兇狠的樣子前所未有:“我都說了,不認識你們!你們還跟著我做什麼?”
林竟川見他這樣,頓時火大起來,當街咒罵寧謐安的媽媽和外公,唾沫橫飛說他們不懷好意,阻止他們的孫子認祖歸宗。
“我告訴你,你身上流的是我們林家的血!你就是再不認你也是我們林家的孫子!你必須跟我們回家!”林竟川很大聲地斥罵寧謐安。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很快聚集一群看熱鬧的人,三言兩語就聽明白這對老人和寧謐安的關系,有看熱鬧看出同理心的很不忍心地勸寧謐安:“都是一家人,怎麼連爺爺奶奶都不認了?”
寧謐安已經從最開始的渾身發抖站立不穩中恢複,他盯著林竟川那張跟噩夢裡那個惡魔十分相似的臉,在對方的義憤填膺裡冷冷吐字:“我再說一遍,我叫寧謐安,和你們沒有關系,和那個人渣也沒有關系,硬要說的話,他是殺人犯,你們是殺人犯的父母,我是受害者,聽清楚了嗎?”
林竟川一下子安靜了。面對人群的指指點點,老兩口臉上青白交加,寧謐安被薛選攙扶著,咬牙切齒地警告他們:“我不想看到你們,請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和我媽媽的生活。”
離開人群沒兩步,寧謐安感覺自己明明在走路,可就是沒有前進,他看向身邊的人,發現薛選有點心疼地看著自己。
眼淚掉下來,他搖搖頭:“我沒事,沒事的……”
但是呼吸很急促,瞳孔也有點不聚焦。
薛選讓他放鬆,不斷摩挲他的後背,寧謐安搖搖頭,還沒說話,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剛才晴空萬裡的天氣突然打了一聲雷,人群中,林竟川和覃秀蓮還不死心地想要跟過來,寧謐安腿腳發軟,再一次困在悶地透不過氣的那個雨天,軟軟地靠在了薛選懷裡。
那兩個人要走過來了,他不想見,但是說不出話,只能猛烈搖頭,揪著薛選的袖子,希望他理解自己的意思,帶自己離開。
薛選很少見地發火了,脖子上繃出青筋,赤紅著眼,對再一次圍過來的人群和那對老夫妻吼:“他說了,他跟你們沒關系!”
保安以為這邊出什麼安全事故了,著急忙慌跑過來,結果沒見到傷患,就一群人聚在一起議論什麼家長裡短,一對老夫妻站在人群中心指責兒媳婦和孫子,頓時放下心,讓他們不要在門口聚集,順便趕走了鬧事的那對老夫婦。
寧謐安淚流滿面,腦袋埋在薛選懷裡,手臂緊緊攀著薛選,握著薛選的手才感覺到安心,他終於發出聲音:“帶我走,帶我走,我要回家,帶我回家。”
暴雨很突然地開始,來不及送寧謐安回家,薛選半摟半抱地把十分不安的寧謐安帶回他的公寓,把他安置在自己只有一米五、睡兩個人不算寬敞的床上,然後想去燒點熱水給寧謐安擦擦手,但是寧謐安離不開人,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從他身上分開,一進房間就開始不客氣地透過親密接觸尋找慰藉。
知曉寧謐安病情發作,薛選自然任由他觸控,但在他的嘴蹭在自己下巴的時候,他擋住跨坐在自己身上、眼淚源源不斷滴在他胸口的人繼續索取:“我有點感冒,會傳染給你。”
誰知原本沒要目標準確奔著接吻去的寧謐安一點都受不了激將法,聞言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撲倒薛選,朝著薛選的嘴咬下去,扒薛選衣服的動作也一回生二回熟,十分順利。
經過生日那次,薛選被霸王硬上弓的經驗算是有了,但是身為剛從醫院下班的潔癖患者,又有點不太配合地說:“寧謐安,我沒有洗澡。”
寧謐安沒心思聽,滿腦子薛選這個人,以前摸一摸抱一抱就夠了,可是之前已經嘗過味道,所以這次一定要吃到嘴裡才覺得滿足。
電話一直響,是寧女士,怕她擔心,薛選抽空接起,寧幼言聽起來很著急:“寧寧,下雨了,你到哪兒了,怎麼還沒回家?”
薛選喘著氣,捂住寧謐安還想繼續吻上來的嘴:“阿姨,我是薛選,他在我這。”
“薛選啊。”寧幼言放心了:“你們在哪?醫院嗎?”
薛選:“在……嘶……”要求未被滿足,寧謐安紅著眼睛啃了薛選脖子一口。
寧幼言懷疑地問:“怎麼了?”
“沒事。”薛選強裝鎮定:“我們在家裡。”
掛了電話,薛選捏著寧謐安想去解自己皮帶的手,商量的語氣:“這個不行,好嗎?”
寧謐安不聽,試圖我行我素。
薛選:“寧謐安,我們已經離婚了。”
【作者有話說】
小餅幹:薛選小氣鬼,複婚一分鐘能怎麼樣!惡狠狠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