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沙聽落雨說過蜜蜂的尾刺有毒,要儘快把刺取出。
“公主,我房間有治北漠黃蜂的藥膏,只是你要先清除他身上的毒刺。”李勉說完,茅房裡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你的房間怎麼走?”落沙想到剛剛若不是發現李勉的手背光滑與臉上的褶子很不相符,她也不會識破李勉,那個與茅坑為伍的人就會是她。
“從這裡往北走,二樓最裡面一間就是我的臥房,藥膏在床底下的一個木箱裡。”李勉剛說完,他發現茅房塌了,他光著屁股蹲在茅坑上。落沙已經沒了人影,這位公主真是他的剋星啊。
落沙很快找到了李勉的臥房,在李勉的箱子裡,她發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她擔心皇甫衝,抱著箱子,心急火燎地回到皇甫衝的身邊。
皇甫衝越發腫得厲害,仍然昏睡著。落沙去打了盆水,仔細地擦拭過他的臉和脖子,她看了眼手上沾到的黃色蜂蜜,瞬間明白蜜蜂為何如此鍾愛皇甫衝。她在箱子裡找到一枚銀針,小心地除去黑色的毒刺。由於毒刺很小,落沙幾乎是臉貼臉地為皇甫衝挑刺。
皇甫衝疼癢難耐,睜開迷離的眼睛,見落沙的臉離自己非常近,他能感覺到她的每一下呼吸。他一定是在做夢吧?既然是夢,輕浮一下又何妨?他的香腸唇在落沙的面頰上親了一口,他心滿意足地繼續昏了過去。
落沙被平白無故地輕薄了,她看了一眼皇甫衝的唇,搖了搖頭,心中覺得好笑,繼續挑刺。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為皇甫衝挑完刺,抹好藥膏。
落沙伸展了一下四肢,眼角餘光掃過李勉的箱子。她拿起一個像花瓣一樣的物件,在手中撥弄,她覺得這些東西分明是小孩子的玩具。落沙放了回去,李將軍的兒子分明是個沒長大的頑童嘛。
“水,水。”
落沙倒了杯水,喂皇甫衝喝下。
到了傍晚,皇甫衝醒了過來,看見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落沙,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想為自己倒水喝,他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落沙睡得淺,聽到響動,醒了過來。
“咦,皇甫衝,你醒了?藥膏真好用,已經消腫了。”落沙打了個打哈欠。
“我……咳、咳、咳……”皇甫衝沒想到喉嚨毛毛的,一開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落沙為他拍著背。皇甫衝緩下來後,提起水壺就喝。
“皇甫衝,你慢點喝,別又咳著。”落沙提醒道。
皇甫衝喝盡興後,擦了擦嘴道:“渴死我了。對了,李勉那個陰險小人呢?”
“他應該還在茅坑那裡。放心吧,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把自己整慘了。”落沙拍了拍皇甫衝的肩安慰道。
“不行,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我得去看看。”皇甫衝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落沙拗不過皇甫衝,兩人來到茅房。李勉耷拉著腦袋,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來,慌忙用稻草把屁股遮了遮,眼淚汪汪地道:“兩位,廁紙掉坑裡了,兩位能不能行行好,給我去書房拿點紙給我,今後我定當牛做馬地回報你們。”幸好城主府的人沒回來,要是見到他這副模樣,他這輩子估計都沒臉見人了。
“哼,你綁著我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變王八了?”皇甫衝依舊是憤憤然。
“兄弟啊,我一時惡念,就報應到自己身上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公主,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以後就是你的馬前卒。”李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
“你看著沒什麼用處,日後跟著我,吃我的用我的,我不是虧大了?我可不想養頭豬,皇甫衝,我們走吧。”落沙捂著鼻子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