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樂天抿了抿嘴唇,低聲道:“曉童,小軍,你們有沒有想過,旁邊的那些金勾離他那麼遠,也許並不是因為他不好相處,而是......”
小軍好奇道:“而是什麼?”
聶樂天道:“而是,他其實不是金勾。”
韓曉童聞言,嗖的一聲轉過頭來,雙馬尾一晃一晃:“他不是金勾是什麼?銀勾?銀勾的話,咱們就更沒有過去的必要了吧。”
如果有無常派遣銀勾過來招募新人,那多半是他麾下人員已經趨近飽和了,派人過來只是走個過場,沒有太大的招募意願。
跟著這種無常混。
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至少對於他們這些學院裡的佼佼者來說是這樣。
聶樂天聽韓曉童這麼說,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曉童,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如果他只是銀勾的話,怎麼可能讓旁邊的金勾們擺出這種姿態?還有,你們看看他身前的牌子。”
韓曉童一頭霧水:“牌子?什麼牌子?”
“就是代表身份的牌子。”小軍解釋道,“這些金勾們會在牌子上表明,自己是代表哪位閻君,哪位無常過來招募新人的,可以讓新人定向選擇。”
韓曉童聞聲再度往長桌那邊看了過去,果然,每一個金勾的身前都豎著一塊牌子,格式都是某某閻君,某某無常,只有林城胸前的牌子......
“咦,那人的牌子怎麼不一樣?”韓曉童瞪著大眼睛,一臉不解。
“宋帝王餘......”小軍小聲地讀出了林城牌子上的字,心頭猛地一緊,“他只寫了閻君的名諱,沒有寫無常的名諱,他......”
“很奇怪,對吧?”聶樂天摸著自己剛長出一點點,還很柔軟的鬍鬚說道,“你看,那些替無常招募下屬的金勾們,都寫上無常的名諱,對吧?但是他沒有。這隻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韓曉童偏頭問道。
“第一,他是個得到了地府特許的金勾,可以自己組建小隊。”聶樂天道,“這種事情,地府開過先例,但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現在那個金勾已經晉升無常,而近幾年中,我並沒有聽說地府有金勾拿到了這種特權。”
“那第二呢?”
“第二......”
“他自己本身就是無常!”聶樂天深吸了一口氣道,“只有自己本身的職位是無常的人,才只需要寫上直屬閻君的名諱即可。”
“什麼?你說那個怪人是無常?”韓曉童大吃一驚。
“對,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身上的種種怪異之處,因為他是無常,所以旁邊的金勾們才會對他敬而遠之!這些已經有歸屬的金勾,是不能和其他無常走得太近的......”
說道這裡。
聶樂天頓了頓。
“其實,我還有更大膽的一個猜測......”
“你是覺得,這個男人是地府的......”沉默寡言的小軍聽到聶樂天的分析後,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天怒無常?”
“不錯!”聶樂天點了點頭,“招募下屬這種小事,正常的無常會親自到場嗎?除非,這是一個新晉的無常。”
小軍聞言沉默了。
韓曉童卻是被自己兩個隊友給說懵了。
“不是......樂天,小軍,你們在說什麼啊,你們懷疑那個怪人是......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天怒無常?”
聶樂天連忙伸手捂住了韓曉童的嘴,眉頭微蹙:“曉童,在地府要慎言,異人中......什麼性子的人都有!至於是不是......”
“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