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參謀長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訓斥道:“你真是糊塗,怎麼能這麼考慮問題呢?”
王金棟也不高興了,他瞪著眼睛說道:“高兄弟和王團長他們正在前面浴血奮戰,你卻在這裡斤斤計較。我問你穿甲彈和炮彈是幹什麼用的?是不是打鬼子用的?現在他們正在打鬼子,你卻不讓他們使用,留著幹什麼呢?
你知道炸掉蘭溪河大橋,能夠減輕咱們187師多大的壓力?防範來自河南方向的日軍,咱們要投入多大的兵力?消耗多少資源啊?
炮彈算得了什麼?用掉了,咱們再想辦法去要嘛,別廢話了!趕緊去辦吧。”
“是,師座,卑職知道錯了。”後勤處長滿臉羞愧地領著炮兵營長走了。
後勤處長走了,劉參謀長對作戰室裡的其他的軍官們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就當做沒有聽到過,任何人不得外傳,千萬不要傳到高兄弟的耳朵裡,明白了嗎?”
“明白了!”軍官們一起答道。
王金棟明白他的意思,高九為了他們的187師做出了太多的貢獻,就是現在也是在替他們187師去打仗,如果187師如此的小家子氣,會讓高九寒心,讓他瞧不起的。
王金棟點了點頭,說道:“咱們不能對不起高兄弟啊。”
蘭溪河大橋。
在給王金棟發出了電報之後,高九建議,把騎兵營的三個連分成三組,每一組又分為兩個部分,在橋頭每一次只留半個連,每兩個小時輪換一次,避免大量的兵力囤積在橋頭,遭到敵人火力的殺傷。
佈置完畢後,他和王佔奎就留下了半個連,帶著其他的部隊撤了下去,等待炮兵營的到來。
一個小時後,日軍的增援部隊到了,由於隔著大橋,日軍到底來了多少增援部隊,暫時還不清楚,不過這也無所謂,不管來多少日軍,他們也只能從橋上進攻,只要能夠守住橋頭就是勝利。
在大橋的對面,一位日軍少佐正在向守橋的中隊長詢問情況。這位日軍少佐名叫北島,是日軍第37師團第108聯隊的步兵大隊大隊長,他率領著自己的步兵大隊前來增援。
北島少佐聽完了彙報之後,一時弄不清對面的國軍究竟要幹什麼?如果說對面的國軍是想要過橋,去執行什麼任務,可是對方的兵力規模並不是很大,充其量也就只有一個營,這麼少的部隊過河之後又能幹什麼呢?
北島少佐判斷這支國軍部隊,是要來炸燬蘭溪河大橋的。北島在從軍之前,是大阪建築學院的學生,他很清楚橋樑的一般的建築結構。他知道像蘭溪河大橋這樣的橋樑,只有炸掉中心的主橋墩,才能夠對大橋進行徹底的破壞。即使是國軍控制了橋的對岸,就算是他們能夠在橋面上安裝炸藥,對大橋造成的破壞也不會很大,將來修復起來也比較容易。
他經過認真地考慮,決定派出機槍手和槍法好計程車兵,沿著河岸展開,確保他們能夠用火力封鎖每一根橋墩,阻止敵人在橋墩上安放炸藥,同時,他看到對方的兵力不足,決定發動強攻,奪回對岸的橋頭堡。
以前曾經介紹過,這座大橋是一座鋼架橋,上面有很多拉索和鋼架。對於兩端的橋頭堡,使用炮兵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北島也只能派步兵從橋面上向前進攻。
時間不長,日軍就發動了試探性的進攻,只派出了少量的尖兵過了大橋的中段,遭遇到騎兵營官兵猛烈的火力打擊,扔下了兩具屍體就撤了回去。
接著,日軍的正式進攻開始了,他們先派出了一個尖兵班扛著沙袋,後面跟著一個小隊的日軍,朝著河對岸慢慢地前進,在接近大橋中間的時候,他們就趴在橋面上,慢慢地向前匍匐前進,一邊前進,一邊向前挪動著沙袋。
騎兵營的官兵們跟著高九打過很多仗,作戰經驗十分豐富。面對著這種情況,他們一面用機槍掃射,壓制著敵人火力,使敵人只能以很低的姿態趴在沙袋後面,有的人屁股稍微抬高了一點,就被子彈劃出了很大的血口子,很難向對面射擊,有效的減少了騎兵營兵們的傷亡。
日軍修建的那些碉堡雖然被打塌了,但是殘餘部分仍然高出地面不少,一些槍法好的官兵們就趴在在了碉堡的廢墟上面,這樣就能夠看到沙袋後面的敵人。
鬼子們趴在地上,行動緩慢,正好成了騎兵營官兵們的靶子。
鬼子兵中也有一些神槍手,也推著沙袋緩慢地前進,過了大橋的中間地帶後,趴在那裡進行偷襲,給騎兵營的官兵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看到這種情形,寧文、寧武和李小山主動要求參戰,高九就讓他們上去了。他們三人各自找好了隱蔽位置,專門兒對付日軍的神槍手,很快就把那些進行偷襲的鬼子逐個幹掉了。
日軍艱難地運動到了距離橋頭40米的距離,由於騎兵營官兵們的火力猛烈,他們趴在地上,向前投擲手雷的距離不超過30米。騎兵營的官兵們抓住這10米的距離造成的戰機,大量地向前投擲手榴彈。
由於日軍趴在地上,手榴彈的威力會受到影響,官兵們在拉掉了拉環之後,延遲了兩秒之後,才向前投擲手榴彈。
很多手榴彈就在空中爆炸了,躲在沙袋後面的那些日軍死傷慘重,沒有前進到能夠投擲手雷的距離,基本上都被報銷了。
跟在後面的其他日軍看到這種辦法不行,就暫時退了回去。
到了大橋的中線附近,他們把沙袋堆積了起來,就守在了大橋的中間位置,他們不斷的加高沙袋,以便更好的在後面屯兵。
由於大橋上無法使用迫擊炮對付這些敵人,騎兵營的官兵們還真是沒有辦法打擊日軍。日軍的擲彈筒手躲在沙袋堆積的掩體後面,卻能夠發揮較大的作用,不斷的給騎兵營的官兵們造成傷亡。
王佔奎看到這種情形,就讓炮兵將兩門博福斯山炮,直接推到了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