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宵連話都不說了,跟著顧言離開。
因為已經徹底談崩了,對方根本就不打算好好談價,反而不斷加價,甚至拿出分期這種東西來糊弄戶部。
這當真是把戶部當豬看啊。
“顧大人,顧大人。”
三人起身,想要說什麼,可看著顧言如此堅決地離開,最終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回原位,彼此之間,互相給了一個眼神。
這個眼神古怪又複雜,說開心吧,一點都不開心,但說難過吧,也一點都不難過。
離開醉仙樓。
許清宵隨著顧言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馬車內,顧言依舊沒有大發雷霆,而是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說說看法。”
顧言平靜出聲,詢問許清宵,想聽一聽許清宵的看法。
“顧大人。”
“清宵覺得,這晉商,徽商,贛商,是想要與我們合作,但還是如之前說的一般,有人給他們開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只是會有些冒險,他們不敢輕而易舉接下,所以提高價格,若是大魏答應,他們欣喜若狂,可若是大魏不答應,他們就只能賣給對方。”
“雖然有些冒險,只是商人逐利,當利益達到一定程度,哪怕是殺頭的罪過,他們也敢嘗試。”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看法。
三大商的表現行為,完全是想要與大魏合作,只是對方開的價格太高了,如果大魏僅僅只是用原價來購買,他們捨不得巨大的利潤。
“恩。”
“你看的很仔細,也很透徹。”
“只是,眼下是死局,三大商掌握重要材料,而價格他們不願降下,戶部也不可能答應他們價格。”
“水車之事,只怕難如登天啊。”
“守仁,老夫知曉你心繫天下百姓,但很多事情,不是有想法就行。”
“明日還是起一道奏摺,告知陛下,將此事暫時擱淺吧。”
顧言很滿意許清宵的回答,因為他看的很透徹,可滿意歸滿意,眼下的的確確碰到了一個死局。
商會不願低價賣。
戶部不願高價買。
這買賣就做不成,誰來了都沒用,除非用皇權壓制,但真動用了皇權,勢必會引來可怕的動盪。
所以這是一個死局,戶部被架在了火上,進不是,退也不是,難辦啊。
馬車內。
許清宵聽著顧言所說,他不由沉默,腦海當中浮現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過了一會,許清宵開口道。
“顧大人,事情還未結束,有轉機。”
許清宵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顧言不由略顯好奇了。
他身為戶部尚書,明白很多事情,也知道這背後牽扯了許多勢力,眼下所有的事情,無非就是一個高價一個低價,這是做生意最簡單的事情,也是最大的麻煩。
聽許清宵這個口吻,似乎是有了應策之法了?
“你有辦法?”
顧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