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許清宵不理解發生了什麼。
而是這件事情的確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這群武夫官差為自己鳴不平,將天明書院的學生打了一頓。
往小了說,就是一場誤會,自己親自道歉行不行?若是不滿意,罰他們杖刑,再賠些銀兩,這些銀兩自己找人借些,也不足問題。
往大了說,這是階級對立,自古以來讀書人就高貴,武夫官差打讀書人,這的確說不過去,是階級的挑釁,發配千里也在情理之中。
可就事論事,這件事情並非是組織性和預謀性,以及針對性,完全就是誤會。
你可以嚴懲,但也不能如此絕對,就好像錯失殺人和有意殺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可如今府君的態度和意思,讓許清宵有些不明白了。
聽到許清宵的疑惑,李廣新也沒有遮掩,直接開口道。
“守仁侄兒,看來這件事情你還是沒有看透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滋事鬥毆了,也不是所謂的文人受辱,而是立意之事。”
李廣新開口,說出了這件事情的要素。
立意?
許清宵皺眉,怎麼又扯到立意上面去了?
看到許清宵不解,李廣新繼續開口道。
“算了,李叔也就不繞彎子了。”
“這件事情,如若只是一個萬安國,萬先生在背後,其實李叔也能壓下來。”
“但不巧的是,有一位大儒來了咱們南豫府,此人是天明書院一名學生的親人。”
“你現在明白事情有多嚴重了吧?”
李廣新不隱瞞了,道出這個秘密。
果然,此話一說,許清宵與李鑫臉色都不由一變。
怪不得身為府君,卻說出這樣的話,原來上面還有一位大儒,不然的話,作為當地父母官,許可權自然大,稍稍壓一壓,也在情理之中。
“父親,一尊大儒親臨南豫府,只因為這種事情?”
李鑫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有些不合理啊,一尊大儒,乃是天下文人之首,五品為大儒,四品為天地大儒,在往上就觸及到了聖境了。
所以基本上大儒已經到了頂,整個大魏也就只有一位天地大儒,不像武者修士一般,當世有一品的存在。
故此大儒的地位太高了。
可讓李鑫不明白的是,堂堂一位大儒,就因為一件這樣的事情,而大動干戈?
這就有些不合理吧?
“自然不是。”
“這位大儒,肯定不會因為一件這樣的事情而大動干戈。”
“他為的其實是守仁侄兒,你。”
李廣新開口,此話一說,更是讓兩人摸不著頭腦了。
“為了我?”
許清宵看著李廣新。
“恩,這位大儒,名為嚴磊,乃是白鹿書院首座院長之一,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立意文章。”
李廣新說出核心原因。
“我明白了。”
隨著李廣新說到這裡的時候,許清宵頓時明悟了。
白鹿書院乃是大魏四大書院之一,也是天下聞名的書院,之所以聞名,主要還是因為出了一位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