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他想起現在自己的處境,除了手裡多了七個半月的工資,還僥倖逃過一死。
“嘖,銀月教廷,黑商,一點都想不起來。”
心中自語著,同時朝著宿舍走去,門壓根就沒關虛掩著,開啟門,之前的那股屍臭依舊還在。
放在地上的白老鼠籠子,不翼而飛了。
就連桌上的書籍和隨意畫的草稿都不見了。
只留下一枚一便士大小的銀質的硬幣。
張言從桌上拿了起來,上面用古老的海拉米爾密文澆築了一圈單詞。
“銀月光芒籠罩大地,月行者守護黑夜……”
反過來,另外一面,是月亮的浮雕,以及左右四個微小的紋章,這銀幣他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早有耳聞,據說銀月幣上面的紋章,是銀月之神的眷族家徽。
這銀月教會的人,將房子裡都快搬空了,只留下這麼個東西,當做信物。
揚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後,張言揉了揉劇烈跳動的太陽穴。
努力平復著情緒,腦海裡飛快的自言自語:
“沒事,應該沒有留下什麼,手稿什麼的都很乾淨,沒有不明的神秘學符號,就連古海拉米爾密文的書都是正常途徑的書店款式……”
只是沒想到這群人來的這麼快。
拿出火柴,張言猶豫了一下,眼光瞟向窗外斜對面的住院大樓。
他又不著聲色的緩緩放了下來。
“樓上肯定有人在監視。”
他腦子裡莫名其妙又出現自己的聲音。
猜測都不是,就從內心上確定絕對有人監視。
或許這就是直覺?
只是太明顯了點……
現在還不是毀去導師格林的書信的時機。
也不能在這時候畫穿越的印記。
他需要等待。
等到天黑。
在這之前,他要裝作沒事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明天的搬家。
被兩大教廷盯上的感覺,換個說法,就像是在明朝被東西廠盯上的太醫學生。
他們只需要一點證據,就能將諾亞這個身份的小醫生,揉爛碾碎。
在監視中,張言將諾亞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了出來,並且打包好,做出就像是第二天就要搬家的模樣。
在天黑後,他去醫院食堂打了個免費的土豆湯,並且按照平日原主的行為,買了個現烤的黑麵包。
拿著能當武器的黑麵包,回到了宿舍。
當他慢條斯理,將又硬又酸的黑麵包,沾著只放了點粗鹽和少許黑胡椒的土豆濃湯,開啟汽燈盯著懷錶,用了四十多分鐘吃下去後。
腦海裡,莫名的他自己聲音再次傳來:
“監視走了。”
他下一秒丟下碗,摸出了早就打包好的圓規鉛筆火柴以及白紙,起身。
抄起壞掉的椅子腿,抵住了門口。
然後轉過身,快步進了衛生間,關上門,並且帶上了鎖,藉著毛玻璃上透過來的光。